电话另头,骆橙轻轻“啊”声。
然后就是长久安静,如果没有骆橙稍显慌乱和紧张呼吸声,几乎让人以
死太容易。
他只要想到骆枳害死母亲,却轻轻松松地以命抵命从此轻松事,就压不住冰冷恨意从每处骨缝里阴涔涔渗出来。
他还是更想看到骆枳心如死灰、苟延残喘地活着。
所以他不介意再帮点忙,揭开骆枳自欺欺人搭建那层防护罩,让骆枳彻底看清楚骆家每个人。
“小橙。”任尘白语气温和,“现在不在医院。”
因为母亲吩咐,任尘白从骆枳十岁起就带着他,每天哄骆枳睡觉,对这些小动作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在母亲被骆枳害得过世后,这些熟悉细节,就全都点滴化成浓深冰冷恨意。
骆枳是什呢?
大概是天生冷血怪物,最擅长伪装和欺骗恶魔。
任尘白伸出手,替骆枳掖掖被角。
“真?”
任尘白答应:“真。”
病房里已经安静下来。
见任先生正在打电话,医生和护士都不敢打扰,确认过病人生命体征完全稳定,就静悄悄地离开病房。
这次他们不敢再把病人交给陪护负责,直接给骆枳上监护,仪器上数据在正常值最低线平稳波动。
他俯身,按下免提,有意让骆枳也能听见电话里声音:“记得咱们离开病房时候,你是最后个见骆枳人吧?还和他说话。”
骆橙语气果然冷淡下来:“尘白哥,忽然提他干什?”
“是这样,想问问你,离开前有没有发现他身体有什异样。”
任尘白慢慢地说道:“低血糖要是严重起来,脑细胞会受损,会对身体和大脑造成不可逆伤害……他可能会昏迷,可能会瘫在床上动不,或者影响神志。”
任尘白说:“你要是发现他有不对劲,就告诉,让人去看看他,别出什意外。”
他力道温柔得像是回到小时候,抚过病号服下瘦削肩膀时,察觉到骆枳身体不受控制地在他掌心微微发抖。
……这就对。
任尘白露出满意笑容。
他原本只是想把骆枳带回去,关在家里锁起来,让骆枳享受母亲临去前绝望。
可出这次事,任尘白却忽然发现,自己目原来并不是让骆枳死。
骆枳脱离危险。
他动不动,安静陷在纯白枕头和被褥里,戴着鼻氧,右手正吊着吊瓶输葡萄糖和营养液。
任尘白走进病房时候,看见骆枳眼睫羽毛似轻轻颤下。
这说明骆枳是醒着。
骆枳七岁失踪,十岁被找到接回来,那之后就直被寄养在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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