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沈先生啊,他天没亮时就下山啦,我也是快走到学校门口才接到他电话,说是公司里有急事,赶着回去呢,沈先生是个好人啊,工作那么忙还抽空过来看孩子们……”
“欸,您俩不是住一个屋么,您不知道啊?”
顾砚捏着口袋里的精油瓶子,语
花是真的很小很小,每一朵还比不上顾砚的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干干扁扁皱皱巴巴,其实是很不好看的。
可这花顾砚并不陌生,他呼吸窒了窒,双唇不自觉的抿得很紧。
“哟,这不是补血草么,这玩意儿山里头多的是,顾先生要是喜欢,我拿镰刀给你割去。”
“沈先生摘的这个应该是野地里长的,我们还有乡亲专门种这个的,经常会有外面的人过来收,再卖去花店,好像说还挺受大城市里的人喜欢……其实在我们这啊,长在路边都没人愿意采的。”老校长说。
顾砚把小蓝花重新装进玻璃瓶里,随口问了一句:“这个花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字?”
。骚。气”。
不过这薰衣草精油效果确实不错,反正后来沈栖的睡眠质量得到很大改善,很少再出现夜半惊醒辗转难寐的情况。
“哪是什么精油的作用,分明就是你太不做人。”某个周末两人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沈栖靠在床头,揉着发痛发酸的腰,红着脸睨他。
他前一晚用力过猛,弄得狠了些,沈栖差点让他弄晕。顾砚自知理亏,摸着鼻子挨过去揽了揉腰的活,揉着揉着那双手就逐渐不安分,开始在沈栖身上四处点火。
“那就精油占四分之一,剩下的全是我的功劳。”
“嗐,”老校长抚掌笑了笑,“是有,就是小说里常常写到的那个勿忘我嘛。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放你们大城市里就有人喜欢咯。”
他没认错,就是勿忘我。
顾砚点点头,将盖子拧紧了,走到八仙桌旁边想把瓶子搁下,想了想又放进了冲锋衣口袋里。
“他人呢?”状似不经意地问。
“谁?”老校长的思绪还停留在花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顾砚指的是谁。
嘴上说着精油没用,但不管是出门旅游、或者去外地出差,沈栖都会习惯性的揣上一瓶精油,睡前滴两滴在枕头上。
作用究竟有多少暂且不说,反正习惯已经养成了。
但顾砚现在捏在手里的是个空的精油瓶,他不知道沈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留给他一个撕了标签的空的精油瓶,难不成是要他看到旧人旧物,然后来个旧情复燃?
小玻璃瓶在掌心滚了两圈,顾砚终于发现瓶子不是空的,里面装着东西,只是那东西太小了,他一时没察觉。
拧开瓶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里,才发现是几朵已经风干了的小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