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没听懂他们说
什
，只看见坐在自己旁边
人
个个站起来跟他打招呼，估计是要走。
“哎……”
白石又和他们道别，送到门口，才折回来。
裴苍玉坐在地上揪地板边缘翘起碎屑，腰上还系件蓝灰色衣服，他黑色背心后背湿片，脚上还穿着拖鞋，刚才不知道磕到哪里，大拇指正在流血。但裴苍玉只是低着头揪地板。
白石朝他走几步又停下来，他敏感鼻子动动：“把你身上衣服脱下来。”
裴苍玉仰着头看白石身影，正好倒着呈现在他眼里，就像现在糊里糊涂生活，倒着脑袋虽然会让血倒灌，但晕晕乎乎对于他自己这样蠢蛋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门铃响。
搬家人手脚利落，照着指示很快放好东西，裴苍玉坐在墙角吃白石做意大利面，地上放可乐，他边吃边看他们忙，觉得干这个工作也不错，他们脸上都浮现着种“正派人物”样子，与之相对比是插着口袋站在旁边白石，像个纨绔子弟，手不沾灰那种。
裴苍玉几口吞完面条，就帮着他们抬抬厨房柜子，他这动手，在旁边看着白石也多多少少伸伸手，但懒洋洋样子，看起来还是不想干体力活。
他们甚至给裴苍玉分条毛巾，只穿件背心裴苍玉混在脱掉外套工人中间，像个个子矮新手，倒是很契合。
坐在那里看日出……”他看见裴苍玉突然笑声，“怎？”
“总觉得你，挺高兴。”裴苍玉扶着沙发歪头看他。
白石没有答话。
裴苍玉大力拍下手，伸几下臂：“好，开始行动。”
也许真因为没吃饭，裴苍玉分外累，他下楼就坐在地上，肚子咕噜噜地叫，白石给他倒杯水。
裴苍玉茫然地抬头看他，然后才发现：“靠，刚才借人衣服挡灰，忘给他
白石就远远地站旁，抱着手臂，挑剔地看着家具，五指不沾阳春水。
裴苍玉不知道在跟他们比划什，比着比着笑起来，白石在后面皱起眉头，裴苍玉转身冲白石招生：“哎，倒几杯水吧。”
白石没动：“应该搬完吧。”
“啊？”
白石走过去，和他们这群坐在地上人保持段距离，告诉他们辛苦，因为今天天气热，劳务费会为他们增加。其中那个领头尼格罗人马上就明白他意思，招呼着其他人站起来准备离开。
“要吃什？”
裴苍玉抬头看他：“你给
做吗？”
“嗯。”
“那……”裴苍玉口灌完水，仰头躺倒在地上，“挑你拿手吧，不好吃不给钱啊。”
白石很快就站起来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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