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骚动起来，最远处
人已经站
起来，站到凳子上往这边望，勾肩搭背地看着。
白石慢慢地站起来，旁边有个女生递张纸：“同学，你流血。”
白石接过来，道谢，继续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裴苍玉。
全班都看着裴苍玉。
这会儿裴苍玉算是明白什
叫“不想更丢人”，白石不哭不闹，甚至不说话，也不像其他人愤怒
在起哄声中，裴苍玉咳
声，抬高声音：“只给女生坐，你去找老师换位置去吧！”
他想这来他面子就保住，嗯，真是个好主意。
飞机吹声口哨，幸灾乐祸盯着看，大家都看过来，想着说不定要打架。
裴苍玉看着白石，看这小子能怎着。
白石盯着他，朝前走，走过正常距离还在走，走过安全距离还在走，直接走到裴苍玉面前，低头看着坐着裴苍玉，把裴苍玉惊呆。
睡，换个边，趴下。
出去尿尿飞机回来，皮狗甩着他语文书扇扇子喊：“飞机，是个男。”
飞机眼亮：“裴苍玉赔钱！”
裴苍玉脸更臭，看着走到他身边脸无所谓白石就烦，想来想去不舒坦，故意摇摇脚，就不动。
又有女生开始问，飞机边绘声绘色地讲：“裴苍玉在校门口看见人家，非说是个女，暗恋人家，怎劝都不听，只好打个赌让他清醒下。”
白石声音不大，清清亮亮，他说：“你是孤儿吗？”
裴苍玉用三秒判断这是在骂他还是在询问他，但下意识脱口而出：“胡说，
还有个奶奶。”
白石低头，几乎凑到裴苍玉面前：“听着，不想更丢人就把脚放下，闭上嘴，蠢货。”
裴苍玉被骂得耳朵红，愤怒起来，伸手就推他把。小个子白石像个白色大福面团，摔坐在地上，撞歪后面张课桌，桌上自动铅笔落下来，划伤他脸，在雪白脸上，唰地割出道血红。
裴苍玉虽然见过伤，这下还是有些紧张，没想到这小子不禁揍。
班里顿时阵“唔——”悠长声音，伴着挤眉弄眼表情向裴苍玉看过来。
裴苍玉差点跳起来：“你他妈放屁！谁他妈……”
猴子叹口气：“确切地说，是见钟情，没有‘暗恋’时间那长。”
裴苍玉：“你也给闭嘴吧。”
裴苍玉在片起哄声中脸都红，不是因为被说中，是因为他向来是起哄那个，没当过被起哄人，太丢人，还波接波，没完没。他偷瞟眼“绯闻”另个主角，仍旧面无表情，但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睛让裴苍玉有点紧张，他把头转开，但仍旧固执地占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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