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裴苍玉盯着白石
手。
善良手……
不，凶手。
涂药，全程白石都抱着手臂站在
旁看着。裴苍玉抬头：“要不你先回去，
用完就先放这里，明天再放回去？”
白石笑
笑：“不用，也没事。”
“哦……”裴苍玉没话，他们之间这个心照不宣互相戒备，各自藏着掖着，完全是靠着初中相识那段微妙友情维持着现在关系，否则他对白石来说什
都不是，不会纵容他到这个地步，白石对他来说也什都算不上，不会为逮捕个罪犯就以身犯险，不错，在各种正义愿望背后，还因为是白石，所以裴苍玉才想插手。
他跑神，刮破皮，嘶声，白石动动，像是要上前，但最终还是没有。
裴苍玉歪着身子转，朝自己脚后跟望去，那里有块水泡还没有挑破，也不知道为什，里面甚至夹块石子。他扳着腿，变换着角度想把石子挑出来，但扳到骨头都响几声，还是没找准突破口。
“来吧。”
裴苍玉就猜白石会这说，他也做好拒绝准备，但真听到他问时候，裴苍玉不动。他点点头，没有抬头看，就看见那双脚朝自己走来，床上他旁边位置凹陷块，让他稍稍往上浮浮，像在游海上被浪拱起树叶。裴苍玉后悔为什要选坐床上，当时只是贪图大，好摆放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冰凉手捏住他脚腕，往白石身边带带，裴苍玉直没抬头，所以便直盯着那双手，扎破他水泡，擦干净，涂上药，缠上绷带，他脚放在白石腿跟上，蹭着他睡衣边，偶尔白石转身拿东西，他脚后跟几乎碰到更里面东西，像是潜伏着什东西，他想把脚收回来，却又被拽拽，于是没动。
善良手帮他处理伤口，从来不嫌麻烦，裴苍玉就算再怎想，对自己如此耐心，对自己如此温和，对自己如此听从人，似乎从来没有过，除初中白石，还要数最后那两个月。裴苍玉是个俗人，这点他自己也知道，他就是那种会相信说好听话人，个凶巴巴但为他好人，个温温柔柔但可能不太好人，裴苍玉大概率会选择后者做朋友，这缺点他自己也清楚，因为这种选择他被坑情况也不少，可是……有些人就是天生向往温柔，有什办法？裴苍玉生活里太缺少这样温和，正义人总是好,bao躁，委屈人总是爱攻击，不知道能从哪里找到点这样好言好语，说不定天生玻璃心，但是想让别人用温和话跟自己交流，有什错？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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