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事可太多。
可是不能干。
顾羿眨眨眼,又换上副笑脸,好像是心中猛兽悄悄爬回黑暗洞穴。顾羿收回手,咕嘟声,自己把药咽下去,然后皱皱眉,“好苦。”
徐云骞嘴角扯出个浅浅笑来,太久没见,觉得顾羿变很多,又觉得他没怎变,跟小时候个样。顾羿身上还穿着周祁衣服,世子爷华服剪裁立体些,勾着顾羿腰线,左侧有道两指宽伤痕,徐云骞眼神沉沉,猜不透是什意思。
顾羿放下药碗,道:“药给你放在床头。”
眼角那颗小痣,从小他就在揣摩师兄想法,但有时候实在是琢磨不透。
如果师兄辈子这样也挺好,就算断手脚辈子卧床也行,这样能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顾羿坐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想着,他好像从小脑子跟人不样,想事情是段段,做事更是全凭心情,他思绪有搭没搭,也并不想弄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终于想明白件事。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这次他不会轻易放手。
顾羿寸步不离守着徐云骞,这客栈太古怪,老板娘性子让人琢磨不透,他可不敢放任师兄个人躺在这儿。过两个时辰,店小二端壶药来,顾羿试探下温度,确定没下毒才端到床前。
徐云骞问:“你多久没换衣服?”
徐云骞醒来最关心竟然是这个,也不问问梅望溪最后怎,行,是他师兄,没被人夺舍。
给昏迷人喂药是最难,舌根紧紧压着,顾羿试好几次撬开徐云骞嘴,可药汁大多数都喂床。顾羿没想过要去找根芦苇管子来,他想师兄迟早都是他,有肌肤之亲只是早晚事,索性喝口药,准备给他嘴对嘴渡过去。徐云骞嘴唇很薄,顾羿捏着徐云骞下巴,有种自己在亵神错觉。
他距离师兄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微弱呼吸,就在这时,徐云骞睫毛颤,刷下睁开眼睛。
徐云骞这人没有表情时候显得很不好惹,像是山间猛禽突然睁眼。两人挨得太近,差点就能碰到鼻尖,但在徐云骞目光下,顾羿根本不敢造次。不敢造次,也没有退开,就保持这个距离,像是小时候挨着师兄睡觉,知道什样距离最安全。顾羿动不动,手撑着在徐云骞脸侧,嘴里含着药汁,呼吸全然洒到师兄脸上。
徐云骞静静瞧着他,看他像个长大狗崽子,眼底那股狠劲儿漫出来,毫不掩饰他眼神,像是盯着块肥肉,随时随地准备扑倒生吞活剥。徐云骞面不改色,顾羿那点威胁很不够看,问:“你准备干什?”
准备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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