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捂着自己左脸,说:“牙疼。”他边说话边打量着徐云骞,他不是牙疼,只是想让师兄注意到他。
徐云骞沉吟片刻,像无所知猛兽步步走进猎人陷阱,道:“看看。”
这话有些出乎意料,顾羿眼睁睁看着徐云骞走来,遮住外头光,沉下片阴影,然后只手捏住顾羿下巴,迫使自己抬起头。
徐云骞捏着顾羿两腮,眼前是两排白牙,他粗略看看,没看见哪颗牙蛀,就瞧见他两颗明晃晃小虎牙,“哪儿疼?”徐云骞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情绪。
顾羿舌尖扫,隔着脸颊顶顶徐云骞指腹,有点像是故意在使坏。
觉得很平静。
徐云骞刚迈进苍溪院就看到顾羿这幅样子,宽大被子裹着他,正跪在窗前看雪,大概是没怎见过,伸出舌尖去够雪花。猩红舌尖卷,雪花落到舌头软肉上顷刻就化,他好像察觉到徐云骞,叫声:“师兄。”
徐云骞就停在门口,跟他隔着距离静静站着,此时默不作声点点头。
“又去悔过崖下练剑吗?”顾羿趴在窗前看他。
徐云骞点点头,徐云骞这人太好猜,辈子就只想练武,在正玄山无非就是文渊阁和悔过崖下。
徐云骞对着他这张脸端详片刻,觉得顾羿长开,不光是外表而且是眼神,他现在觉得顾羿眼睛里有点野。
小时候顾羿是个小狗,又弱又小,看人时候无辜些,示弱总能吃得开,正玄山很多长老被顾羿哄得团团转。如今身体长大,功夫也见长,好像终于不再藏锋,狭长眼尾露出些野性,倒是挺勾人。
“等会儿找沈书书看看。”徐云骞撤手。
顾羿有些失落,唔声,徐云骞没有走,还站在窗前,顾羿壮着胆子去勾他袖子,“师父让们去饭堂领白面。”
苍溪院有灶台,但就没开过火,王升儒也不知道哪儿来兴致,想过年
顾羿有点好奇:“你不回家看看吗?”现在快过年,正玄山上有家室弟子都下山,如今冷冷清清,只留道童和早就断绝红尘内门弟子。徐云骞又不是没有家,他父母其中个应该还健在,但去年过年徐云骞就没回去过,这让顾羿又想起那个猜测,难道师兄父亲真是个流放犯人,不然为什从不回家看看?
徐云骞回答很简洁:“过两年回去。”
顾羿想问问他家里事,但不知道怎开口,总觉得会碰他师兄逆鳞。顾羿不怎喜欢他师兄这疏离样子,想让他距离自己近点。
“嘶——”顾羿突然呻`吟声。
徐云骞应该要走,因为这事儿不关他事,可他还是问出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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