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大夫人的声音
大夫人越骂越难听,祁尚汶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敲了两下门:“母亲,我回来了。”
房里的斥骂声戛然而止,半晌后大夫人才说:“汶儿,进来吧。”
祁尚汶应声推门,走进了房中,便见大夫人脸上怒意未消,坐在窗下的罗汉椅上,天锦坊三掌柜姚继广满头是汗地站在一边,地上还散落着几匹夏料。
“行了,”见着儿子来了,大夫人也没心思继续骂下去了,对着三掌柜姚继广挥挥手:“带着你的布,滚回去吧。”
“哎,哎,好!”姚继广忙点着头,就蹲下去捡地上的布匹,出乎意料的是祁尚汶也蹲了下来,拿起一段织着牡丹的花罗问道:“这是你们坊里三薇的手艺吧?”
。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母亲与天锦坊三掌柜的交谈声。
“怎么才这么几匹料子?我前日里选的那块喜上眉梢呢,不是说送去染新色了吗?怎么没送来?”
“大夫人……那块料子,还要再等上几日,您要不先瞧瞧这块?”
“怎么就还要再等上几日?”大夫人险些有些不耐烦了,压着火气责问道:“你这天锦坊的三掌柜,还要不要做下去了?”
“可不是嘛,”姚继广听祁尚汶问起来了,赶紧点点头:“四少爷您看看这花样,就是再好的机器,也织不出这灵气儿来,全云川城里,也就她们姊妹三个能织得出来。”
大夫人的目光扫了过来,祁尚汶便再没问下去,云淡风轻地放下手中的料子,看着姚继广匆匆忙忙收拾好,匆匆忙忙又走了。
这房门一关,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母子二人。
大夫人再撑不住那好脸色,拉着自己儿子问道:“我要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查清了,应当……就是五年前那个人,”祁尚汶虽然如实回答了,但神情上还有挣扎,想要最后劝说着大夫人:“母亲,二哥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我们--”
“大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那三掌柜无奈又小心地,将事情推了出去:“不是我不尽心,只是那块料子……本来已经染好了,可尽早被掌柜的取走了。”
“他取走做什么?姚继汇不知道那是我要的料子吗!”大夫人听后顿时更怒了,点着大掌柜的名字骂起来。
那三掌柜见事情快要得逞了,不禁又添了把火:“夫人呀,这事也不怪大掌柜,是二少爷……”
“您也听说了,二少爷身边又养了个男人,为着他连咱们大老爷都顶撞了--那料子便是被他要去的,您说我们哪敢不给呀!”
“他算个什么东西!”大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火气是再也压不住了:“你们这些糊涂鬼,为着那么个脏玩意,连正经主子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