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去,祁沉笙到底还是记得那样清楚。
“大夫说九哥现在吃不得太重甜,就先不加糖,”祁沉笙说着,又从碟子里挑小块蛋糕,端到汪峦手边:“若还是喝不顺,就尝尝这家蛋糕吧,听家里姊妹说起过,味道还可以。”
汪峦点点头,刚端起杯子还未等送到嘴边,冷不防地自沙发后面,突然传出“呀”声大叫,险些惊得他打翻杯子。
祁沉笙眉头皱,安抚地顺顺汪峦后背,转头向那里看去,却是张茆正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刚刚祁沉笙将他敲晕后,几个警员就暂时把他扶到后面,谁知他这会突然醒,也恢复神智,乍然想起昨晚事,后知后觉地吱哇乱叫起来。
强时候,于是便点点头,与张丰梁打过招呼后,随祁沉笙走出去。
治疗室外会客厅还算整洁,祁沉笙揽着汪峦坐到沙发上,可他仍觉得不足,抬眼时恰好又透过窗子,看到街道对面有家咖啡厅,于是便叫来司机去买些喝。
那司机跟在祁沉笙身边时日也不短,办事情十分妥帖,没多久就端着个西式大托盘小跑回来。
汪峦抬头看,那托盘上咖啡壶、咖啡杯应俱全,甚至还贴心地多要杯热奶,并几样小点心。
“二少爷,店里东西不多,你看缺什,再开车去买。”
“闭嘴!”祁沉笙听到他声音就心烦,暗想着方才还不如就那让他傻下去,谁知正是因着这怒喝,张茆应声转过头来,两眼也不知怎得,正对上也正在看他汪峦。
融融春光下,丝绒沙发上,病弱美人斜目而望,身畔细密花纹长衫散散垂落,像是淡金长羽舒展而下。
“啊……”张茆叫着叫着,声都不自觉地停,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直愣愣地就看着汪峦。
祁沉笙心中火气霎时间烧得更旺,他冷笑声,端起汪峦手中咖啡杯就泼
祁沉笙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揽着汪峦问道:“九哥还有什想吃吗?”
汪峦方才看过尤利安尸体,又听闻安德烈斯等人行径,确实没什胃口,靠在祁沉笙身前摇摇头:“不必,这些就够多。”
祁沉笙自然也知道汪峦心思,也没再说什,只是摆摆手让司机出去,自己动手从壶中倒出小半杯咖啡,又用兑足牛奶才端到汪峦手上:“九哥,别想那多,这会且养养精神吧。”
汪峦垂眸看着手上温热杯子,原本深棕色咖啡此刻被混得淡淡,反而奶香更重些。
他喜欢咖啡味道,但又是半点苦味都不愿尝,故而每次都或添方糖,或兑牛奶,总归是把那苦味压住,才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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