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来想去,万分纠结之下,他还是决定先在这美人面前,替二少爷说说好话,指不定就能成呢。
“汪先生,您是不知道,二少爷对您可是没少费心思。”
“他今儿出门前,要们定备好热水,只等着您醒就送进来。”
“这香皂是上个月法国人给送来,说是里头掺上好檀香油,稀罕得很。二少爷听便要们全收起来,连本家六小姐听想讨块新鲜,他都没给。谁知您来,二少爷就让找出来。”
“还有您这衣裳,是二少爷昨夜亲自挑厂子里最好丝料,又让人送去咱们云川顶有名儿冯裁缝那里,加十几块银元,硬是给您连夜裁剪出七八件春衫子,早就送过来。”
先生可是要梳洗?”
汪峦看到这少年不由得愣愣,想要开口去问祁沉笙去处,可话到嘴边,却成:
“那就劳烦你,帮打盆热水吧。”
少年祁丰山听后,很是干脆应到:“好嘞,二少爷走之前都给您安排好。”
说完,还不等汪峦询问什,丰山便侧身,随后四五个手脚利索下人鱼贯而入。
丰山起先说来,还有些绞尽脑汁意思,可想起二少爷昨夜今晨,在他们眼中种种“惊骇之举”,便越说越来劲。
全然不知,他已将仍在汪峦面前,故作冷淡祁沉笙卖个彻底。
汪峦听着丰山话,却越发沉默,事到如今他确实不知,自己究竟要以怎样立场去面对祁沉笙。
他甚至希望,祁沉笙能真下狠手折磨报复他,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耳边丰山滔滔不绝声音突然停住,汪峦若有所感地抬
打前头个,手中端只铜盆,温水热气氤氲着手沿儿上玫瑰浮雕。后头跟着,也端着花瓷盘子,里头放着软毛牙刷白玉牙膏等应用具,皆是按着他在秦城时习惯。
汪峦不由得有些发愣,丰山见状赶上前去,从其中个手里接过铜盆,捧到汪峦面前小桌上,而后还颇为贴心地又取过块未拆封香皂,几下将外头印着法国话花纸拆开,就差给汪峦搓出沫子来。
汪峦以前在秦城时,虽说祁沉笙也遣不少人去伺候他,但如此“热心”却是少见,时间竟弄得他有些不适。
这丰山看着汪峦反应,眼睛嘀溜溜转起来。他早就听说,二少爷昨日在老盛牌茶楼所作所为,硬生生自己琢磨出段二少爷强抢民男戏码。
他只当是祁沉笙看上眼前这美人,可美人死活不愿从,才被关在这卧房里。从本心上来说,丰山其实也是不大认同二少爷这般妄为,可无奈他从小就满脑子向着主人家,平生最服便是他家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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