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福像是感受到这渗人目光,塞满烂草嘴里不住地发出呜呜叫声,脚下阵乱蹬,竟是连黄汤都吓出来。
可身边大汉,依旧似铁钳般死死勒锢着他,让他无法挣脱分毫。
祁沉笙死沉灰眸中也跟着泛
他面容不再俊朗如玉,灰蒙蒙右眼上贯穿道深深疤痕,令整个人显得阴骛而狠厉。像是暗夜中独狼,随时都有可能,撕裂眼前人咽喉,去饮尝腥热殷血。
而此刻,祁沉笙就站在他面前,默默地垂眸,看着汪峦,像是在看势在必得猎物。
两人隔着极近距离,无声对望着,汪峦想要躲闪,却被只冰凉手地,禁锢般地挑起他下巴。
祁沉笙倾身而来,这样动作令他们离得更近,灰蒙蒙右眼中,终于映出汪峦面容。
他依旧是那样美,如同记忆中每次相见般,美得让人失心神。
反应,便被三五个汉子死死地钳住双臂,用烂布塞住嘴,压到茶楼冷硬石砖地上。
汪峦被这动静惊得,意识稍稍清醒些,使劲睁开被血糊住眼睛,却正对上茶楼敞开门口。
半扇木门摇摇欲坠,午后乍现春阳透过重重乌云,照在个身穿藏青色薄呢大衣人身上,却化不开他周身浓重阴郁。
汪峦目光若惊水生波,可刹那间又极静极静凝住,他望着那人握着细长绅士杖,步落敲着青砖上棂影与光尘,向他慢慢走来。
仍旧沾满血污眼睛,让他几乎无法看清那人如今模样。
可他又是那样狼狈,像只垂死金丝雀鸟,连最为华丽羽毛,都无可避免地沾满血污。
祁沉笙笑声戛然而起,伴随着那仿若要浸入骸骨阴戾,然后他从大衣胸袋中取出块方巾,轻轻地按压到汪峦额上,言语间是仿若寻常怜惜,连目光都好似带上温柔假意。
“九哥怎弄成这样……是他打?”
汪峦没有开口,只是依旧望着祁沉笙,身体却仍在微微颤抖。
祁沉笙却并不在意他反应,只是稍稍侧脸,看向已经被黑青褂大汉压在地上汪全福。
五年,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
若是五年前,有人问起汪峦,祁沉笙是谁?
汪九郎也许会躺在铺着波斯绒垫长椅上,挑着泛起醺醺醉意眉眼笑说,祁沉笙是那云川祁家初出茅庐二少爷,是英逸夺目天之骄子,更是他炙热而青涩情人。
而五年后他,却什都说不出。
汪峦并非是不知道,如今祁沉笙已再不需借着家族名头,他凭着过人敏锐与冷戾手段,倚靠云川大肆发展新式纺织,在整个东南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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