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师尊，你不要怪你自己，
没有很疼
……能忍住，已经不疼
……”
“嗯。”
将夜不怪他，但这始终会是云谏心结，但他想啊，若将夜都好起来，不希望他自责难，他其实也可以尝试淡忘这件事。
只要……将夜好起来。
云谏指尖轻轻刮蹭着少年鼻梁，“听你，你不怪，也不会为难自己……你才好，要不要再睡
会儿？”
“嗯。”
将夜看着云谏，看着漂亮琉璃珠倒影着自己如死人般青白脸，他缓口气，让窒闷在胸腔里最后口’活人气提上来。
扯动唇角，绽出梨涡，笑着对云谏说：“师尊，喜爱你，爱你很久，从不知道时候，就很……喜爱你。”
“还好，还有机会说出来。”
他以为他再也没机会睁开眼看眼爱人，再也没机会将这句「喜爱」说出口。
丢弃在床下铜盆中，他脸颊上血渍都被擦干净，胸前伤口也被处理过，甚至包扎洁白纱布，连血都不再渗出，也不知是因为伤口愈合，还是淌干血，再没得淌。
隔着薄薄眼皮，能感受到光影晃动，少年睫毛轻颤着，微掀开条狭窄缝隙，露出点点漆黑眸。
见到云谏，他就笑，要伸手去触碰对方，可手臂使不上劲，就被他师尊赶忙握住。
双手捧着他依旧极凉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呵着热气给他取暖。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珍宝。
“不要……想，看着师尊。”
“哪儿也不去，陪着你，师尊陪你睡会好不好？”
“嗯。”
云谏上榻，搂着他小徒
将夜看着他师尊，忽然眼眶就湿润，他望着他，直在流泪。
他师尊就伸手去揩他眼角泪珠，可怎
都擦不干，就像是要次性淌完这辈子眼泪样。
云谏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却挡不住那种失而复得喜悦。
“知道，师尊都听见，知你爱，都知道……你啊，你怎这傻？”
将夜摇摇头，睫毛微垂，没有在起伏微弱胸膛前找到什利刃。
从前只知道这枚明珠极亮，自己很喜欢，却不知在失去之后，自己世界蓦然坍塌，陷入场浓墨漆染黑夜，再无丝光明，他才惊觉，这枚珍宝从不是可有可无，不只是失去可惜而已。
这是他生唯引路明星，唯光和热。
云谏憔悴面容在眼见着将夜悠悠转醒后忽然破涕为笑，有丝血色，染着血丝桃花眸也迸发出缱绻温柔。
他紧紧攥着将夜手，又轻柔地抚着少年同样冰冷面庞。
对他说：“醒来就好，就知道步凌尘他定有法子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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