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句话,蓦然让他脑中闪过些记忆片段。
都是破碎,是他被镇在地板上,喉咙漏出哭腔,是他被捆绑在椅背上,难受得不行,而喊出那声「师尊」。
细碎记忆存不住多久,就如树梢落叶,晃而过,便跌入潭水,拽着沉进去,看不清。
屋内原本掀翻矮桌复原,地上倾泻衣篓也被扶起,就像什都没发生,唯独衣篓中脏衣不见,玉石也不见,桌上茶壶连带着不知春茶罐都不见。
不用说,也知道,他师尊应该是晓得什。
他没听见云谏和步凌尘对话,自然什都不晓得,路胡思乱想,逛遍神隐峰,天黑才不得不回水榭。
水榭没有点灯,月光微弱,几乎投不进屋中。
将夜推门,屋里半分活人气息都没有,他想:师尊可能出去,还没回来吧。
于是松口气,摸索到案牍边点燃灯火。
灯光骤亮,他吓跳。
,仙尊从未去过潆洄岛,会陪仙尊同往。
到时候让仙尊也认识认识师尊,他们年岁修为都相仿,说不定还能成为至、交、好、友呢。”
将夜:“……”
她同他说这个干嘛?
将夜皱皱眉,也知在神烟这问不出什,还不如问他师尊,他却不打算多嘴。
将夜垂着睫不说话,捧着烛台很烫。
他不开口,但总要有人打破寂静。
云谏说:“过来。”
他本能地,条件反射地就要抬足,却又在反应过来瞬间停下不动。
“呃……”云谏默会儿,盯着他开口道:“生气吗?
师尊正撑着额角靠在藤椅上看着他。
实际上,云谏眼在夜里也能清晰辨物,从将夜推扉而入时候起,小徒弟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落在他眼底。
深邃桃花潭中,琉璃珠色彩渐浓,像染覆层墨,那双眼倒映着将夜掌心捧着烛台,也倒映进他微愕面庞。
将夜愣下,眨眨眼,掀唇笑笑,眼底却并无笑意,甚至觉得很不自在。
他轻声唤句,嗓音有些哑然:“师尊。”
但师尊要离开云缈山这件事实在出乎将夜意料。
他实在是太能脑补,就算自为是梦破碎,再也不幻想师尊雌伏身下,婉转承欢模样,也还是抵挡不住本能爱胡乱揣测本性。
他想:他师尊是知道自己睡他,所以不好意思想要逃避才要离开吗?又或者只是出去散散心?
总归不会真是为什仙草要去潆洄岛。
菩提仙草将夜是知道,在彤岫村时候,他就用李家给仙草治师尊伤,现在师尊又没受伤,自己也不至于需要菩提仙草,那唯可能就是……这是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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