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凌尘抿唇没说话,魂又不是谁都敢剖,他千年来也就见着这个不要命小傻子,并没有什经验。
但他没敢说,急忙搭上将夜脉搏,滚烫皮肤都快烧成炭火,吓他跳。
云谏那双眼看似淡漠,眸中却藏着惶然,紧紧盯着步凌尘把脉手指,又望向他唇,在等待他说话。
只见步凌尘先是神色紧张,眉头拧皱,后又困惑着叹声,再然后又恍然大悟般,抬起眼震惊地看着云谏。
云谏有些不耐地蹙眉问:“他怎?”
“去雾敛峰,将步凌尘喊来。”
步凌尘在修仙前是个普通凡人,不像这些没日没夜修炼弟子与长老,他保持着非常正常作息,大半夜被鸟雀啄醒,顶着惺忪睡眼带着怒意气冲冲踹开水榭门。
“朋友是被你这来回折腾使唤吗?之前把赶出去,不让踏足神隐峰,现在又把拽过来,你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云谏站在床榻边,垂睫望着将夜,道:“他病。”
难怪如此紧张。
碍于师徒身份才不表明心意,却不想,在别人眼中,他对自己并无情意吗?
云谏不可能只相信个伶倌片面之词,但不信任归不信任,心里头该堵还是挺堵。
更荒唐是,他才知,将夜这个壳子原本魂灵,竟直偷偷爱慕他,而那个爱慕他魂灵早已不知所踪,他自然不可能因为别人喜爱他,他就去怜悯去担忧那人,只是觉得古怪罢。
云谏隐去身形,又去趟那鸨娘房间,带走香膏,香膏上气息确实就是柔芷身上带着岭梅冷香。
回到神隐峰,夜已深。
步凌尘轻咳声,捋起将夜袖子,白嫩皮肤上道道纤细红痕昭示着这人不久前
步凌尘也知轻重,甚至有些紧张地摸摸鼻子,是他建议将夜为云谏剖魂。
虽然两人都没出事,将夜甚至还活蹦乱跳地跑去山下逛窑子,引地他师尊语不发就匆忙下山逮人。
但如今,这该不会是……
“你那剖魂法子是不是有问题?”
云谏嗓音虽淡,听不出喜怒,身上冷冽气息却如三九寒冬,下子笼罩整间屋子。
云谏站在水榭门外,踟蹰片刻,还是推门进去,他本以为将夜已经醒,却不料少年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榻下鞋依旧好端端摆放着,他出去这段时间将夜没醒过,并不是为避免尴尬而装睡。
掀开床幔,就见将夜满面绯红,痛苦地皱眉。
伸手去碰,那绯红皮肤竟温度高燃,浑身发热。
探入丝灵力进他灵脉,除昨夜被折腾出那些细小痕迹,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什要紧伤。
云谏挥出支羽毛,化作灵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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