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顿顿,才接着说:
“无法接受着你好,却说恨你话。但是陆含谦,你爱太炙热,它度烫伤。这种感觉无法回答你,有没有喜欢你点,或者少恨你点,因为在自己都弄不清楚时候,无论怎说,都是种不负责任表现。”
陆含谦眼眶微红,手指隐忍地微微颤抖。
林言望着他,轻声道:“况且想,回答,或许会对你造成非常严重影响,甚至生都令你无法忘怀。这更叫不
空气中很静,但陆含谦自知明天过后,他们大概将会是真正永别。
有些话他不想带到六七十年后棺材板里去,在最后临死前,心头还郁结着份这辈子都没能化解意难平。
“知道你恨,这是你从前说过。”
陆含谦道:“也不期望你会喜欢,你不嫌弃它就已经很高兴——意思是,在现在做过这些事情之后,你有没有稍微,不那恨点?”
林言安静地凝视着他,事实上,他在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会去哪儿?
在哪里度过这大雨滂沱夜,独自躲过整个城市搜索又上哪里去找杯热水,吞服药物,使自己免于器官移植后身体排异反应折磨?
从遇到时候开始,陆含谦就特别喜欢捏林言后颈,那里看起来是他全身最脆弱地方。
纤细,敏感,温热。
但那个时候,他就像种只懂本能野兽样,只知道把喜欢叼在嘴里,不容许别人碰,狠狠地霸占住——也或许是种另类保护意识,可始终,他都不知道沟通,问问林言,你被咬得疼不疼。
不是草率“有”或“没有”,也不是像简单加减法那样清零就可以直接将切笔勾销。
人心是复杂情感记录仪,有些经历旦发生,用最好橡皮擦也无法擦干净。
“非常地恨你。”
林言慢慢地,字句地思忖着说:“但是也感谢你。”
“在隔离室时候,谢谢你在被摁进深渊时候,不顾切地来救;在最脆弱无助时候,耐心仔细地陪在身边,照顾着;以及现在——”
他直都那想驯服林言,磨平他身上刺,但其实到最后,被驯服是他自己,被磨平,也是他那锋芒毕露、盛气凌人爱而已。
林言喝完药,准备睡,走到床边,望向陆含谦,有点示意他关灯意思。
然而陆含谦手指停在开关上,那小块地方都快被他捂热乎,指节好几次微微屈起,都没有真正用力按下去。
他静静看着林言,默好久,喉结微乎其微地压抑颤抖着,才低低道:
“林言,你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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