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仇面前，周衡愿意付出自己
命，更不要说是伏城命。
他认识到
这
点，他明白周衡偏执，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逃过。
“后悔吗？”伏城早年修道，后面几年信佛，道家和佛法都让人放下屠刀，放弃心中执念。伏城没有物欲，对世间大多数东西都没感觉，甚至对于周衡他都没有任何非他不可执念，即使想对生死教复仇，但那种想法也并不偏执。
伏城不懂周衡，却想尽切办法去懂他，在他看来，严少康应该是懂得。
人执着于复仇，会不会泯灭自己心？
严少康没有说话，他细想着这个问题，因为复仇他违背良心杀百花街雪凤娘，因为复仇他永远失去柳青青，这些东西是他想要吗？
严少康想片刻，最后用他那僵尸面孔真挚道：“不知道。”
觉不到疼。
严少康边缠纱布，边看着伏城，对方非常平静，眉眼中有点冷，缕头发从他额角上垂下来，显得他有点神秘。严少康很想问伏城这几日到底去干什
，但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伏城不会告诉他。
包扎好之后，严少康在清理药箱，直沉默伏城才突然说话，道：“你为什要跟着周衡？”
若是旁人被这样冷不丁问这深问题，定会觉得冒犯，但严少康没这个感觉，你就算要问他祖宗十八代，他也就是副僵尸面孔。
严少康收拾动作没有停，道：“你不是知道吗？永乐帝害
全家。”
严少康挣扎过，但想到蒙绕全族惨死，那些狰狞面孔，死不瞑目尸体，无法逃脱灵魂，严少康无法忘记这些。
人在复仇路上，没有付出难以接受代价时，何谈后悔？
伏城听闻之后，道：“懂。”
严少康抬起头，不太懂伏城到底懂什。
伏城走出院子，他真懂，他跟着周衡上条船，上来就下不去，目是杀永乐帝不死不休。在这之前，横在永乐帝之前所有人，那些国师、权臣、宦官，所有阻挠他东西周衡都不会放过。如果这其中包括自己，周衡也不会放过伏城。
伏城道：“杀人是小王爷。”伏城和严少康之间是有真交情，说话更直接，也不弯弯绕绕打花花肠子。
“小王爷仇也记得。”严少康道：“当年逼父亲献药是永乐帝，当日父亲不献药，们蒙绕族也是满门抄斩下场。”
为能够保住家族，父亲与陈皇后合作，制造周衡，但这件事只是延缓蒙绕氏灭亡，事情揭露那天依然逃不过个死字，无非就是死在小王爷和永乐帝手上区别。
“你跟着周衡是想复仇。”伏城问道。
严少康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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