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林东东忙道:“明早就到
姥姥很轻点下头,嘴角微微扯开点点弧度,“好孩子。”
“姥,你饿吗?”林东东凑近些,轻声问:“去给你做点啥吃?”
姥姥眼皮颤颤,慢慢睁开眼睛。
眼球很浑浊,可是眼神里牵挂却清晰。
姥姥眼不眨看着林东东,缓慢说:“好孩子,姥不饿。”
林东东通知林妈,林妈说跟李叔赶晚上火车,明早就能到村里。
姥姥闭着眼睛躺在炕头,除林东东刚到家时候清醒会儿,就直昏昏沉沉。
晚上林东东蒸碗鸡蛋糕喂姥姥,姥姥没吃几口。
天黑时候下起雨,雨势不算大,可拍在窗户上,依然噼噼啪啪,吵人心烦意乱。
林东东坐在姥姥身边,紧紧握着姥姥手。
蛋傻瓜,怎就不明白!
如果没有蒋海洋,他人生怎会好。
四月中旬天下午,林东东接到蒋爸打来电话,姥姥突然生病,来势汹汹,怕是要不行。
林东东刻没耽误往回赶,火车票没有坐票,林东东在绿皮火车上站夜。
第二天中午赶回村里,姥姥已经是阵清醒阵迷糊状态。
林东东回身把尿盆端到边,又轻声问姥姥,“上厕所?”
姥姥摇摇头,颤颤巍巍攥住林东东手。
“好孩子,”姥姥眼角滑出泪,声音很低,干涩像砂纸,“往后,姥不在,你自己可咋办。”
林东东鼻子酸,强忍着泪,“姥,你没事,还得让你享福呢。”
“你妈,还没回来?”
老人手约摸都差不多,肉皮是很松,有很多褶。姥姥干辈子活,手上格外粗糙,表皮黄黄,还布满深浅不棕色老人斑。
屋里灯光是昏黄,家里灯直是这样,姥姥用惯这种低度灯泡。
林东东仔细观察着姥姥脸,跟手上皮肤样,黄黄,有斑斑点点,还堆着道道岁月褶子。
不会儿,姥姥像是清醒过来。嘴唇抖着,沙哑出声,“东东啊?”
“欸,”林东东赶忙应声,“是,姥,在这呢。”
蒋爸说前些天姥姥在门前摔跤,村里人把姥姥送到镇上去看,除手腕有点肿,其他没啥事儿。
可回来后姥姥却感冒,发烧。
姥姥觉得这是小毛病,不让蒋爸告诉林东东,省孩子惦记。
但是姥姥发烧直没退,昨天突然严重,干脆就起不来。蒋爸早上来看姥姥,吓坏,赶忙开车把姥姥带县城医院。
通检查下来,大夫说老人并没有什特别病变,只是油尽灯枯,内脏器官衰竭,让家人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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