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严越脸上的淤青淡了一些,嘴角的伤口依然明显,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和牛仔裤,看着跟古惑仔似的。
见阮知慕在打电话,严越转身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展子航不说话,阮知慕也不说,把手机扔在桌上,专心吃吐司。
比耐心呗,谁怕谁。
几分钟后,严越从洗手间出来,坐在阮知慕对面,倒了杯开水,也开始吃吐司。
展子航:“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阮知慕下床穿拖鞋,懒洋洋地去厨房:“我生什么气。”
展子航:“我昨晚给你打视频电话,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来香港交换的事,没有提前跟你说……你是生气这个吧?”
阮知慕从冰箱顶层拿了一盒脱脂牛奶,刚准备戳开锡纸封口,瞄到生产日期,发现已经过期一周了。
“操。”
窗帘是拉上的,清晨的亮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依然刺眼。
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按下接听键,有气无力道:“喂。”
“小慕。”
阮知慕瞬间清醒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手机屏幕,展子航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过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
他拍拍屁股就回房间了。
严越爱干嘛干嘛,只要班主任不找他,一晚上不睡也不关他的事。
转身的一刹那,他没有注意到,严越抬起相机,对着他的背影咔嚓拍了一张。
穿着淡绿色睡衣的,有点踉跄的背影,呆呆的。
阮知慕:“你……”
严越将吐司撕成两半:“要加钱?”
阮知慕噎了一下:“我在你眼里那么抠门?……我是想问你,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严越:“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是疼还是不疼,”阮知慕发现跟青少
阮知慕这么想着,就这么骂出来了,顺手把牛奶盒丢进垃圾桶里。
手机那头没声了。
阮知慕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展子航大概以为他在骂他。
不过骂就骂了,他也懒得解释。
阮知慕转过身,看见严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明显也是刚起。
阮知慕没有立刻答话。
几秒钟后,展子航再次试探道:“……小慕?醒了吗。”
阮知慕:“。”
展子航那边传来隐约的鸣笛声:“我等下要去上粤语课,刚来这边,课程有点吃力,偶尔会听不懂同学和教授说话,只能周末努力补课……当然,你如果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
阮知慕打断他:“有什么事吗。”
严越把照片保存在相册里。
起个什么标题呢。
严越想了想,在白色方框里输入“葛朗台急了也会咬人”。
——
半梦半醒间,阮知慕被手机铃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