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吐口烟:“晚到什时候。”
薄时予盯着她,手腕上截黑发衬在苍白皮肤上,格外扎眼:“晚到跟柠柠求婚,她嫁给,婚礼当天,会请您到场。”
女人大笑,笑得不顾形象,慢慢站起来朝他走近,目光定格在他残腿上,皱眉悠悠道:“时予,好儿子,你果然跟你爷爷说得样,控制欲比妈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对她硬撑那久,突然就放弃?”她温柔望着他,神色却残忍,“之前不是熬疯也要避着沈禾柠吗,结果现在你看看,还不是殊途同归——”
薄时予眼底冰凌丛生,他唇上,身上,所有生而为人,为沈禾柠跳动神经和生命,都还浸满她甜暖气息,把他从寒渊中拖出。
想嫁女儿想疯,时哥,他居然打算让那个地痞把你捅伤,还想废你手,再盆脏水下来,趁你自顾不暇,再把你医德有亏舆论散出去,想这样动你根基?!”
“靠,想起来就要气死,”江原说,“幸亏沈姑娘在现场赶得及,给他全搅合,要不然真——”
薄时予眉心沟壑犹如刀锋:“宁愿她不在。”
他宁愿自己承担所有,这些伤害也早就习惯,只要柠柠好。
江原顿顿,有些想不通薄时予此刻决定,他原以为时哥会马上料理那个杂碎,没想到时哥要去见,是他分别已久母亲。
而面前人,弯下腰,似笑非笑看着他裤管掩盖丑陋右腿,轻声道:“时予,她对你说过吗?她早就知道,你腿是为她断,至于时间,妈妈也可以告诉你,就在她歇斯底里,赶去灾区找你,想跟你恋爱前天。”
他没敢问,车停到远郊栋别墅前,院子里绿植很长时间没仔细修剪过,显得有些凌乱颓败。
薄时予没有让江原跟,独自转动轮椅,推开别墅大门。
里面光线幽暗,白天里也像傍晚天色,窈窕中年女人拢着羊绒披肩坐在沙发上,唇间衔着根烟,眉眼间还是年轻时绝色。
她抬起头:“们母子要见面真不容易。”
薄时予就停在门口,没有再往里面进,最后抹能渗进来阳光拂在他侧脸上,他淡声冷笑:“要不是您手伸太长,给柠柠比赛添乱,为让跟柠柠分开,不惜帮外人来把弄得更残,甚至赶下台,想这次见面,还会更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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