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微,不忍心说出那个挤满胸口名字,缓缓问:“是男朋友,薄时予。”
舅舅隔两分钟才彻底读懂她话里意思,长长吸气几次,难以置信问:“你始终在担心人,是薄时予?!怎可能,连最基本腿伤时间都对不上,你是不是哪里弄错?”
他谨慎道:“小姑娘,别在网上看到什热搜,就——”
沈禾柠突然抑制不住,涌出眼泪说:“他是男朋友,他要求婚人就是!在今天以前始终以为他车祸两年,他何必瞒着年份和细节,到底有哪里不能让知情,必须避开!”
比起医疗机密,这种无关紧要闲谈倒是显得好回答很多,舅舅想想道:“还真问过,他那人性子挺冷,不爱说这些,架不住想缓解他疼痛问好几次,最后他就答四个字——”
他认真说:“为求婚。”
沈禾柠涨满脑中顷刻间轰响,炸出满腔碎片。
手术当天分分秒秒都倾泻般回到眼前,舅舅当时描述患者痛苦每句话,全部成尖长刺,最后尽数落到男人病榻间那句话上。
“哥哥想用这条腿,跪下来跟柠柠求婚。”
置信,硬是停在那里,不敢再往前分。
她手腕抖着端起杯子,不停喝水,嘴角连着小巧下巴都被润湿,紧接着拨通舍友舅舅电话。
次不接,她就继续打第二次,直到被接通。
“禾柠,不好意思这边忙,大家都去灾区,剩下在研究所焦头烂额——”
沈禾柠死死抓着手机,字字问:“舅舅,大家是指谁。”
舅舅听出她声调不对,忙追问情况,沈禾柠愣愣靠在椅背上,低喘着反问:“舅舅,刚才问你大家去支援特殊理由,现在替你回答,比如……你们唯个受尽折磨从手术台上下来试验对象,是不是先步带队去灾区?”
听筒里猛地寂静。
“是不是那个‘大家’里面,本身就包含试验对象本人?”
舅舅张口无言。
“是不是……四五年前出车祸,跌进河里被脏水污染,到现在除接受临床试验,就只能截肢人,是——”
舅舅顿:“就是上次手术阵容,基本骨科全明星。”
沈禾柠咽喉堵得吐字困难:“都去,是紧跟着圣安医院脚步吗,除支援灾区骨科以外,还有没有别理由?!”
舅舅谨慎地收住话题:“怎问这个,到底出什事?”
沈禾柠手指攥着衣服,深深吸气,装作心平气和说:“没怎,只是好多天过去,想问问那位试验对象情况,手术那艰难,他到底为什……”
她压住哽咽:“为什非要坚持受那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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