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谁?”
他声音清磁,消融进地下室昏暗,尾音似笑非笑,仿佛在有意戏谑,又偏激得入骨。
“是沈禾柠。”
“是养大心肝。”
说:“拖过来。”
在公馆里控制着周静娴几个人整齐应声,音量都压得很小,随即周静娴就被攥住手臂,强硬地往地下室拽。
周静娴吓得大叫:“时予,时予,你干什!你还真要跟周姨动真格?跟你们薄家可是沾点亲缘!你忘这三年多怎照顾你生活,你腿断第年,那伤多恐怖你忘吗,是天天给你换药——”
“也算你半个长辈吧,儿子病重,你不是还给涨工资,帮安排医院?”她几乎要顿足捶胸,想唤起薄时予感情和良知,“怎为个不知道是谁女孩,你就要跟较真儿?!”
地下室不常用,灯装得疏远又淡,开两盏,也冲不开包裹过来黑。
薄时予跟这种无法照亮暗色几乎融为体,他靠坐着轮椅,手指搭在膝上,勾着根沈禾柠掉在那长头发。
“说过,”他口吻平缓,“别惹她哭。”
周静娴怔愣地停住,后脊梁麻,忽然听懂薄时予意思。
他在上次说这句话时候,就已经是在警告她。
薄时予把那根头发绕在指根上,浅黑纤细圈,像是最简陋也最虔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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