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全身上下没个口袋,袖子还是纱,半透明,也没办法套在手腕上,身边连个能帮她收东西可靠人都没有,万弄丢,她得去撞墙。
她咬咬牙,只好转向唯在场谢玄州:“……
等人群散,她也想跑到前面去看看薄时予,飘带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攥住,不紧不慢地拉。
她晃,差点摔进对方怀里,回头看愣住,接着拎开他手,把飘带拽回来:“谢玄州,你来这儿凑什热闹。”
站在对面年轻男人许久不见,长腿宽肩,头发剃得很短,额角有道浅疤,是小时候替她打架留下来,眉宇间副懒散邪妄劲儿,生怕谁不知道他是个纨绔。
谢玄州弯下腰对她笑,语气不正经:“哥哥听说你晚上有表演,怎可能不来,正好等结束就带你出去,当庆功。”
沈禾柠不爱听:“你就比大岁,能不能别总自称哥哥。”
江原不懂,但江原大受震撼。
不止是因为薄时予现在态度,他今天整天根本没休息,两台手术连着做完以后,午饭都没时间吃,把手上工作全挤到个下午,就为晚上能抽出空来舞蹈学院,看场对他毫无益处演出。
江原清楚记得杨校长来城南公馆时候,薄时予亲口说过跟沈禾柠是叔侄关系,可他就没见过谁家叔侄是这样,何况两个人还根本没有亲缘。
彼此间说是纵容和仰赖吧,又总好像丝丝缕缕夹着不能言明暗潮,江原摸不着头脑,也不敢深究,总觉得自己窥到什刺激豪门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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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州挑眉,意有所指道:“岁怎,非要大八九岁才能叫?哥哥小禾苗儿就不能配合点,别老这叛逆。”
沈禾柠简直想伸手打他,负责演出排序老师恰好过来,扬手叫她:“禾柠快点!在排候场位置,就等你个!”
沈禾柠连忙答应,怒视谢玄州眼,边朝老师迎上去边解头发,她长发垂在身后,用发绳暂时扎着,现在该拆下来,但等到把发绳拿到手里她才怔怔。
原来今天戴它。
黑皮筋,上面挂着团奶黄色毛线钩织绒花,有些旧。
沈禾柠身隆重舞蹈服没好好穿,飘带面长面短,再加上妆容凄艳,整个亡国公主。
她站在群簇拥里,软白双手还叉着腰,认认真真跟伴舞们讲好计划。
她准备在舞蹈落幕最后个动作上做文章,到时候她会吊威亚,只要落地那瞬间假装摔倒,再让大家马上把她围起来,薄时予坐远,肯定看不出她是真摔假摔。
到时候她说受伤,他会来管她。
沈禾柠抿着唇,睫毛低垂下去,让大家先各自准备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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