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像做贼。李鸢看眼窗外,环顾四下,再三确定无异状,摸着他睡得微微发红侧脸,低头吻下去。彭小满趁机伸舌,漫不经心地在他嘴唇上舔下,又舔下。都挺贪又悬着心不怕死,能多吻会儿,就多吻会儿。遗憾在,胆儿还是小,没敢趁没人,抱着缠块儿亲。
打从四月中起,青弋日光就愈发好,干净澄清,微热温度。
二模前,高考体检安排到鹭高,至五班定体检日期是周五上午,空腹,连锅被三辆大巴拉去青弋城郊疾控防疫站。站破,两层,背倚片水杉林,寒森森,乍看特像什pc游戏里废弃疗养院,走进去不留神,就得有个浑身是血护士电锯抡过来感觉。但再怎阴
要补觉,趴倒进书堆里就闭眼,宁愿中午饭不吃也得睡。
李鸢半点都不敢呵责他。气呵成吧,就盼着墙上倒计时撕快些,快点儿到六月。
李鸢宝贝他方法比较闷骚也比较变态,学术上讲,叫“跟着受罪”,实际操作起来,是彭小满不吃他也就不怎吃。尽量快地去校门口买份好带热食和酸奶塞他抽屉肚里,等人醒愿意抓起来啃两口就啃,不愿意吃也不多做要求。李鸢尽量快是为争取时间,拎着东西,逆着食堂方向人群奔上六楼,进高三二,通常就能赶上个只剩下彭小满趴着睡觉空教室。书堆,电扇,净是公式黑板。
坐回位子帮他把没盖好笔支支盖上,防着印衣服上红黑迹子,奶奶洗不掉;拿他乱得用坨来形容真题卷过来,铺平叠好,按顺序捋整齐在轻手轻脚地掖回去;他书包侧袋里般有颗苹果要梨,是奶奶塞给他学校吃,掏出来帮他拿去厕所水槽里洗干净,摆他手边防他睡醒忘;最后要托着下巴盯着他睡觉,要凑近,飞快地亲亲他。
彭小满般是不能完全睡熟,趴着姿势简直违反人体工学,手脚动辄就麻。多半是李鸢把酸奶往他桌肚里塞时候就感觉出来。他装着不睁眼,又真困,听着手边细小动静,到半睡着。到后来,他会故意把脸冲着李鸢那边,目很简单,方便那位偶像剧男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亲他。
有回戏没演好,李鸢带着好闻气味凑过来时候,他美滋滋地笑场,声噗嗤,眼皮打颤,呛口。
“靠。”李鸢怔,缩回去飞快,气笑:“戏精也马失前蹄。”
彭小满脸贴着胳膊,揉揉眼,耷拉着眼皮儿不动,慢吞吞说:“周润发也有NG时候吧?”
李鸢耸肩,转过头没说话。
“当没看见,睡着。”彭小满又紧紧闭上眼,努嘴轻哼哼:“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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