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定?”
彭小满听他还挺不高兴,抿抿嘴,“让定,你还想骂人是怎?”
“对不起。”李鸢很习惯和彭小满开口说抱歉,对谁都不这样:“那你呢?”
“没定,至少得追悼会结束林林总总都打理好吧。”
“那等你。”
彭小满比个恹恹大拇指:“……李百科。”
李鸢抓过他手握着,“再给看看你膝盖。”
彭小满别开腿,“不要撸裤子,太冷,反正还淤着在,走路只有点点疼。”
“那你还走?”
“那也不能飞啊。”
回,也饿。”
不是饭点儿,又下着雨,云古街道上冷冷清清,湿漉漉。拐进条回民巷,小摊小贩字排开,腾腾热气铺开,李鸢带着彭小满进家黄焖鸡米饭店。老板搁小隔间里戴着花镜读今儿早晨报,听门响,抬头搓着围裙,操着口云古话:“哎,两位看看吃点什?黄焖鸡黄焖排骨黄焖猪蹄都有。”
发音体系还算在正常范畴,李鸢能听懂,“中份黄焖鸡。”回头问彭小满:“你呢?”
“也中份黄焖鸡,”店里没其他客人,彭小满拉开板凳坐下,“吧。”
彭小满是异次元,哑个嗓子耷拉着眉毛这时候,还能不耽误他张嘴开个荤腔,也是挺没谁。
“别逗哥。”彭小满摩挲着他虎口,是真给逗乐,“老班要知道颗原子弹定位就过来,轮复习都要开始,你要急死他是怎?”
“要说已经跟他请假呢?”
彭小满张张嘴,“他、他没想活吃你?”
“生气是生气。”李鸢回想起今早那通雷霆万钧告假电话,耳膜就疼,“不过最后也表示理解,把这几天
“你可以老实在家待着,打电话给,让去找你。”
彭小满沉默会儿,“找你是找由头啦,出来透口气儿是真,待在家里觉得四处妈影子,不是讲鬼片,是说……草,反正,待在家里就难受,老想吐。”抬头看眼李鸢,抿抿嘴:“看到你就舒服点。”
“今晚守灵去陪你吧。”
陪你说说话,陪你守着你妈妈。
“别。”彭小满摇摇头,“给你定好明早八点高铁票,你早点休息,不要把班次误。”
“彭叔叔好点儿?”
“没,直低烧在,但没什大碍,他是心理原因。”彭小满拿两副卫生筷。
“嗓子疼?”李鸢拿温箱里两瓶豆奶,“砰砰”启开,各插进根吸管,“疼话可能是烧伤,要去看看医生。”
“不疼,憋哑。”彭小满撑着额头闭起眼睛,“烧伤?”
“呕吐时候会反胃酸到食道,容易灼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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