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沉默无语半天,盯着他,把水杯往茶几上搁:“你也是够能憋啊,续铭。”
续铭很难得地笑笑,笑脸阳光。
“那李鸢呢?”老班没往深问,听水壶吊着嗓子喊开,起身去拔插头,“有走保送这方面想法,就把资料报上去,是个机会,就看你自己。”
李鸢没急着反应。
躲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高考,李鸢自然会向往。甚至早在他最情绪尖锐,最易燃易爆、动辄得咎高,他就有能“毫无悬念地远走高飞”笃定预想。因此误以为VEX国际比赛名次能获得保送名额,抱着功利目加入机器人社,结果发现政策有变,心态也在两年内平定下来。虽然觉得还是必考省外,但保不保送什,看运气。
和省市竞赛获奖记录,最少有个是能评上。”
李鸢眨下眼:“评省级优秀学生,就。”
老班拧上杯盖:“评上就有大学保送资格,鹭高就能为你们写推荐信。”
保送生,很牛`逼感觉,李鸢满脑子北大还行撒贝宁。
“爸是两劳。”
今儿有答案,告诉他运气就在眼前咫尺,要靠自己伸手抓,李鸢却犹豫。
换到高,老班要问,保送没法选专业,他定会说没关系;老班要问,只有有保送生招收计划高校你能报,可选范围不如普招学生广,李鸢会说没什关系。因为那时候目,更在于他如何能名正言顺地跳出去,至于读书本身,还很幼稚地没有任何规划,只是换取逃离机会人生附加。
现在犹豫,其实也并非李鸢豁然领悟出学习宝贵真谛,有横刀立马,是男人就必须参加高考必须拼把觉悟。更多,是他正日渐习惯他曾经极端排斥,并持续环绕在他四周,青弋复杂人事。竟微微畏惧去打破此间平衡。
林以雄对家庭投入过少,李鸢与他有着不可名状隔阂。他度想远离林以雄,但割不断父子关系始终执拗地在那,不会
续铭又拿个麻辣味儿牛肉粒,怕是咸狠,丢进嘴里皱皱眉:“评不评无所谓,评上过测试,高校审查那边儿也得把刷下来。”
老班愣:“什东西?”
李鸢也愣。两劳就是劳动改造和劳动教养,是指犯罪后被判处刑罚收监执行人员。
“说两劳。们家背景不是很干净,爸以前吃过牢饭,有案底。”续铭这解释,脸上点儿波澜也无,嘴里嚼着东西,像在说别家事儿,“还是不评,想上哪所自己考也能考,保送没法儿选专业。”
云淡风轻,续铭从来没提过这茬儿,跟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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