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野战还有点早。”李鸢短促地叹口:“你慢慢走过来就行,就在这儿坐着等你。”
晚上青弋稍稍嫌冷,彭小满打开高德定位看——您距离目地还有三点五公里,步行全程预计用时三十五分钟。彭小满“靠”声,路边扫辆共享单车慢悠悠骑上。
青弋夜晚酿在水汽里,有如印象派画作,越眯远瞰,越模糊,越美。李鸢左眼是挺模糊,还挺疼,好比女孩儿戴反美瞳。因为连同鼻梁齐磕在床脚上,流滩鼻血。
李鸢不敢想。
不敢想,要是周文晚上没快如流星般踹开`房门撞开李鸢,毫不忌惮地劈手抢过那刀,在林娜那样突然精神状态下,自己得是个什横死下场。说不怕那是低级装逼,是矢口否定生而为人正常生理。李鸢要说,他当时慌得头脑空白,心脏更是刹停跳,眼前闪过无数殷红预设。
太长,四处空空荡荡,坠在身上直晃荡。男性尊严竟没病发,没惹彭小满自怨自艾起自己不怎爷们儿豆芽身板儿,反倒兀自慨叹起李鸢身高腿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有点儿,“男人就是这身材伟岸”娘们心态。
最后玩儿脱,把自己个儿不小心玩儿勃,躺床上DIY默默把才算熄火。没等把黏糊糊团团面纸拾掇起来,丢宾馆马桶里销赃,手机就响。显示来电人是李鸢,彭小满心说:敢跟说回不来让退房,他妈就敢给你新衣服绞成擦脚布。
“说吧李少侠。”
“还在酒店?”李鸢声儿沉沉,坠坠。
而后脑海第反应,不是“这还是个家”,不是“群疯子”,不是“为什要和这样帮人格缺失人绑上血缘关系”,而是“靠,活着真好,死里逃生真好”。
彭小满长久以来直被注意到那个“怕”,他也是突然就理解到更深层,更有感触,更又与他块孤岛相连。
周建忠夏志苗本在阳台抽烟,不愿多牵扯丈母家鸡零狗碎闲事儿。是隔着个房间听到叮咣五四大动静,才进屋里,飞快地冲进卧室,傻眼,面面相觑。
愣愣,沉默沉默,捂面哭哭,坐地上按着鼻梁咬牙倒抽冷气抽冷气。
“你他妈傻`逼是吧!怎弄死她不行
彭小满难得没飞快地捕捉到微异:“不然呢哥?!你让等你欸!”
“那你,那你来接下?”
“个两腿走路去接你个骑自行车?你直说你想遛狗不就行?”
李鸢在电话那头笑。
到底是从他鼻息里察觉出情绪。彭小满舔下嘴巴,跟着笑笑:“发个地址来,套子要不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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