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后来也不明白,那多人,怎单单就跌他身上去,巧合?
“去!李鸢。”彭小满在他脖子上摸,推他肩,慌:“你、你这是高烧啊?”
下午三点明溪路是不常见,高中生嘛,披星戴月,朝五晚九。李鸢想起来明溪路上,有家油绿油绿中国邮政,每次上学经过,它还大门紧锁着尚未营业,再等到下学经过,人倒已经早早关门。今天这坐在出租车里路过,才难得见它营业样子,门可罗雀,冷清不行。所以人情寡淡现如今,信件存在意义究竟在哪里呢。李鸢靠在椅背上出神,彭小满只手伸过来,往他额上碰
比例不错可惜不高,万年端着脸,推中规中矩,算他难得拔不头筹项。
可到缑钟齐这儿就有意思,身子且长且僵,看着愣是连吃奶劲儿都给用上,到底连推板都没碰着,竭力顶顶指头尖,勉强推个负五。二年二班第个负分儿,获得同学热烈鼓掌。
游凯风比他强不到哪儿去,且胖且僵且长,往下拱身,T恤下摆便蹿上后背,露出大块儿雪白油亮五花肥膘,李鸢站他背后看着辣眼,啧声侧开脸。彭小满倒还是个仗义,见游凯风动作艰涩行状凄惨,犹如个自己给自己剪着脚趾甲大肚孕妇,忍不住趁体育老师低头填表功夫,膝盖凑他脊梁骨上迅猛压。
“哎哟卧槽谁啊!”游凯风低头句闷声虎吼,嗖,推出去个十九点五,破目前为止最高纪录,又惹四下阵惊呼。
游凯风颤颤巍巍下垫子,活像被人肛夜,面露菜色且揉着尾巴骨地追彭小满两大圈,“你他妈!”
彭小满在学生堆里灵活穿行,末趁机躲李鸢背后揪着他衣摆不放,“吕洞宾与狗你就。”
李鸢按学号顺序坐上软点,屁股下面阵蓬软,顿感周身骨骼都在作痛,带着隐隐酸胀。体育老师瞥眼纱布,问他句手行不行,李鸢干点点头,没说话,吸口气,伸直双臂俯下上身去贴近双膝。指尖触到金属推板刹那,他戛然耳鸣,如同水流涌进脑内,竟嗡嗡成韵,强按着不适皱眉向前推送,呼吸通道又被戛然阻隔,致呼吸不畅头脸发胀。力竭后起身,晕晕沉沉更甚,听老师报个六点五。
从软垫上站起,好比从朵流云迈向另朵流云,这腿根发软地向下跪,就又是场松软香甜,无忧无愁美梦。
“哎你!”
彭小满展臂,接住李鸢轰然朝他坍塌而来身子,猝不及防地抱满怀。李鸢时无法回神,耷拉着脑袋贴上彭小满脖子,滚烫如只冬天马路牙子边油漆桶烤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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