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跑啊你——你不是没带手机——吧?!”
“你不也没带?”
“又不知道有这出!”彭小满听身后阵动静紧粘着不放,眉尾撇忍不住边甩手边道:“那还跑个屁啊站着给他们揍完算!”
李鸢钳更紧:“前阵子你跟别人打架那傲骨呢?”
“有个屁傲骨那情况又不样!”彭小满哭笑不得,完全没斗志迳丧到底,“俩这是俩拍港片呢?!”
`逼,和他块儿也就是个学校里勉强拔尖儿野路子,对面行实打实算社会上摸爬滚打上来,钱比天大,真要动手比谁都狠都不怕犯事儿不说,手无寸铁拿生肉扛铁,指不定给打成什熊样儿呢。
不人断俩肋骨怕不解这几个人心里破财之恨。
正面肛才是蠢中之蠢,先躲再说。
“要不咱两先——”
“东西拿着。”
彭小满特想跟他说,少侠你撒手,不跑,真不能跑,宁愿你丢下来先走,去替你挨那顿甩棍算完。可这话他没法说,时机不对,该解释解释不也没必要,听解释人未必想听,也未必能信。
他觉得自己真很久没有这样迈开过步子,即使不是有目或是有着明确终点那种,这种忍不住喘,忍不住踉跄又连忙站稳迫促与波迭,都让自己觉得指端涨麻,太久违。
李鸢其实还是觉得今天这事儿不算个事儿,跑不掉就打呗,自己其实可以撒手,又特不是野鸳鸯私奔,分开跑还快些也未必。可平白之中,这样情境之下,他又无端地隐隐觉出彭小满和常人不同惰与无所谓。莫名地感觉他这样人,不带着他,他就定会放弃。
换句话说,李鸢奔跑之中,突然想明白这人最让他觉得奇怪与特殊个点——没有终点,这种不叫随遇而安,而应该是漫无目。藏在随性表象下,松散与游离。
没等彭小满开口劝他先带着东西趁机跑路,就被李鸢猛挽胳膊扽过他身边,侧身擂上他肩,被闷闷撞得阵懵。只感觉李鸢右手顺着自己胳膊路滑下去,螺口似扣住左手虎口,被他猛钳着大拇指,带动着向后跑去。
听身后反应过来光头见状不依,“哎哟还跑!追追追!”
俩人钻是柏油马路旁灌木小路,前阵子阴雨,草坪上湿滑积水很是不便跑,彭小满觉着,要不是被李鸢这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地死死钳着,他早个大叉竖着就劈出去。
“报警快,报他们大概就吓跑你赶紧!”彭小满不忘提着尼龙袋,冲李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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