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彭小满顿了一下,放下书包回头冲他笑:“
吃个屁。
山迢迢水长长的,彭小满那孙子起没起还没准儿呢。
我就不该应他。
李鸢把包子吹凉,咬了两口才尝着了指甲盖大点的肉馅儿,抽出屉肚里的一沓白花花的试卷往后一扔:“我也不定都对啊,答也都没写,你自己记得补上。”
“哟喂,您还打算都做对?学神脑子想的东西和我等凡人的就是不一样啊,我啊,能让老班瞧出来我这卷儿是碰过的就成。”
着老人机小蓝屏上越落越快的四方体,拇指跟着节奏在软键上左右挪动:“不擦干小心长虱子。”
“湿什么子?你这第几关了?”游凯风放下书包,看他玩的认真执着满脸冷肃,眉心正蹙成纠结的一个“川”字儿,“玩儿的真够明目张胆,欺负教导主任起的没咱们早是吧?”
“四百二十四。”
“我`操多少?”游凯风先是惊,再是更惊:“我`操俄罗斯方块儿有四百多关么我`操?!”
“是,凭你那基本告别自行车的智商,三十关就歇菜了。”李鸢目不转睛。
“那你在地上踩两脚交上去多方便?”李鸢趴倒嗤笑。
游凯风抽空,冲他比了个溜肥肠似的中指,再利索地使手把卷子横铺,手掌拂过摊平,水性笔在右手里转了一圈儿落下,瞬入无我之境,抄的笔下生风眼都不带眨,隔了两秒抬头冷静叮嘱:“带帮我看着点儿门外。”
等彭小满腋下夹着雨衣,提了个审美成迷的碎花布的小手提袋进了教室门的时候,二班人稀稀拉拉到了一小半儿。他老人家不慌不忙,哼着首不成名堂的小曲拉开椅座,后边李鸢已经一早饿的开始背起了元素周期表,胃里咕噜咕噜打着鼓点节奏。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李鸢盯着他的后脑勺,抬脚背往他椅子腿上“当啷”一碰:“哥?我这边饿的脑袋上全是金星,眼瞅着就发财了。”
就差没上嘴啃桌子了。
“滚。”游凯风笑着把练习卷裹成一卷儿往李鸢肩上一搡。
“靠。”手机响起阵吱哇乱叫的滑稽提示音。李鸢脚一撂地,手下的动作戛然一顿,紧接着“啪”把直板机往桌面上翻面儿一扣,屎盆子劈面丢向游凯风:“就给你推死的。”
“你他妈数学考不上一百四都怪我坐你后头影响你风水你个臭不要脸的。”他手往前一伸,往李鸢下巴上逗狗似的一挠:“来兄dei说好的作业啊快点儿!老班今儿来看早自习晚了来不及了。”
李鸢拍他手心儿:“包子分我一个先。”
“你没吃啊?”游凯风解开塑料袋儿,拣了个酱肉的递过去,滚烫,“我看您一尊大佛似的坐这儿我当你都消化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