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
门外。
燕名扬目送完沈醉羞得冲回屋里躲着,才想起正事,“沈醉今天下午的采访怎么样?”
“还行吧。”胡涂说,“没问什么特别尖锐的问题。”
“沈醉的回答呢?”燕名扬又问,“官媒的采访还是不一样的,它会给沈醉树立一个难以磨灭的形象。”
“那,”沈醉吞吞吐吐。他知道答应除夕去吃饭意味着什么,跟今天这顿稀里糊涂的饭是完全不同的。
“我除夕那天要表演,很晚才能走的。”
“你们那个晚会那么多人,”燕名扬却道,“还能都不吃年夜饭了?”
胡涂旁观良久,终于察觉到沈醉和燕名扬之间的一些细微变化。
“对啊,”他主动开口,“你就算是表演,结束后还是要吃饭的。”
“你出去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一见到沈醉,胡涂立刻苦口婆心道,“万一你,”
沈醉自知理亏。可还没等他说话,燕名扬已经直接开口了。“除了我爸,今天就我们楼里的一个邻居看见了沈醉。”
“我觉得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还是注意着吧。”
“邻居?”胡涂问,“就一个人吗?”
燕名扬认真想了想,“还有那个邻居养的一条狗。”
还有红包拿噢。”
“”
下车时,燕名扬右脸上顶着一个不太明显的红印。它的形状诡异,呈梯形,应该不是人手造成的;同时颜色又很浅,像是无意为之。
沈醉在一旁捏着红包,脸比在车里时还要红。等电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胡涂的?”燕名扬瞥见了屏幕上的人名,“你是不是忘了告诉他了。”
“反正是除夕,大家都要守岁。”
走廊晕黄的灯光不太亮,沈醉的脸像被烤热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燕名扬:“答应了?”
沈醉如蚊子嘤嘤般嗯了一声,而后立刻进屋关上了门。
周遭的大楼渐次点亮中国红,马路上的车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还有别的事吗?”沈醉已经把红包塞进了大衣口袋里。他若无其事地想溜,“没事我就,”
“等等。”燕名扬喊住沈醉。他嘴角噙起一丝笑意,“除夕到底来不来我家吃饭。”
沈醉手插在口袋里,正攥着红包。他嘴唇动了下,回眸看来。
燕名扬的家,其实是很令沈醉向往的。
燕名扬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上的红印,冲沈醉抬了下眉,“怎么样,来不来?”
沈醉撇了下嘴,按了接通,语气一潭死水,“喂。”
“我在楼下,马上上去了。”
“没有。我去燕名扬家吃饭了。”
抵达沈醉居住的楼层后,燕名扬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胡涂正在走廊,应该是等着想看看沈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