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立刻顿住脚步。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胡涂。
有点点失望。
沈醉没有接这个电话,任由它自动挂断。
临到家前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极其漫长。
沈醉混在人山人海的下班族里,毫不起眼。
“沈老师!”这位工作人员没同沈醉打过交道,明显有些惊讶。他为难道,“夏导平常每天都在,就只有今天出去了。”
“银云奖公布了入围名单,《春栖》剧组的几个年轻人硬要拉着夏导出去庆祝,连刘珩老师也一起去了。”
“您”
“这样。”沈醉语气平淡,在傍晚的灰调下看不出神情。
“您找夏导有什么事吗?”这位工作人员小心问道。
一把小菟的耳朵。
幼年的小菟还以为这是首颇为轻快的唱段,直到他有一回偷偷看见奶奶唱着唱着抹起了眼泪。
“这个唱段,最绝妙的地方就在于,”柯老师说,“它通篇没有一字言悲,却从头至尾透露着无限哀伤。”
“它在春季唱瑞雪红梅,在夏季唱丛香百合,在秋季唱茉莉桔梗,在冬季唱菟丝子开花。”
沈醉静静听着,窗外落了一叶秋天。
他忽然想起燕名扬上次被白嫖后,发来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话。
沈醉盯着红灯看了几秒。
它还没变绿。
一分钟后,燕名扬收到了一条微信。
沈小醉:你今晚有档期吗。
“没什么,”沈醉拉起了口罩,欠了个身后便转身离开,“路过而已。”
太阳飞奔着下班了,天比刚刚又黑了些。
都没有人跟我一起庆祝。
沈醉平缓机械地在街上走着,眼神发直。
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都是曾经存在而刚刚逝去的东西。”柯老师笑了笑,“论起如何理解和演绎,沈老师比我在行;我想说的是,我不觉得这个唱段只能是无限哀愁,它同样可以提醒我们,要珍惜当下。”
从柯老师那里出来,天黑了四分之三。
沈醉拢起风衣,习惯性戴上口罩和帽子。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另一个街区,在晦暗中敲起了一扇小门。
“谁啊?”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来开门。
沈醉摘下口罩,“我是沈醉,夏导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