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上只有稀稀拉拉四五个人。小安、桑栗栗和梁策都是第
次听说陈阿雪这个人；燕庭勉强算是认识她，却也不足以写出篇祭文。
沈醉独自站在亲友区，在悲伤浓厚
乐声里与他们几人握手。
之后陈阿雪被推去火化，沈醉又是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朝着她远去方向磕
个头。
陈阿雪被火化、被埋葬，迅速得仿若个标准流程。从公墓山上下来时，沈醉两手捧着阿雪遗像，靠在燕名扬身上不知不觉地
燕名扬跟着进去，轻轻带上门。他添炷香，拿着鞠三躬才插进香炉，“
今天定个墓地，风水不错。”
“嗯。”沈醉收起阿雪物品，放进箱子里锁好，“明天追悼会你来吗？”
“来。”燕名扬绕到沈醉身旁，偏头端详他神情，“怎
？”
“下葬时缺个捧骨灰。”沈醉闷闷说完，在香炉前垫子上跪下，“得捧遗像。”
现在规矩从简，不再需要晚辈跪整夜，只是沈醉想跪会儿。他仰头看着香炉上飘渺轻薄烟，发着怔。
点头。
夜里寺庙肃穆得发冷，钟声响起时总感觉屋檐都会跟着抖三抖。
沈醉个人呆在阿雪去世房间里。他打开阿雪留下来盒子，里面有些她生前物品、银行卡，以及留给沈醉张“对不起”。
沈醉今天在阿雪所有照片里挑最好看张，已经拿去放大，打算作为遗像。
沈醉同阿雪母子情分很早就断个干净。以至于阿雪去世时，他甚至没有什孤身人落寞感。
燕名扬在旁，跪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直站着。他似乎有话想说，却最终只静静看着。
“其实你不用那小心翼翼。”过不知多久，沈醉说，“你并不欠什。”
有炷香快烧没，燕名扬又上前添炷，动作熟练，“嗯。”
这夜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合眼。翌日是陈阿雪下葬日子，上山前需要先在殡仪馆举办追悼会、进行火化。
陈阿雪既无亲朋、也无故交，或许曾经有过，但早就不知散落何处。
门被敲响，均匀三声叩。沈醉以为是寺庙里人，便应声站起来打开门。
四角天空里，月色亮得像是天空缺块。燕名扬站在门外，负手而立，让沈醉想起拍《左流》时那个夜晚。
“你怎来。”沈醉扶着门，没有要让燕名扬进来意思，“这回可不是让小安告诉你。”
“总不能让你个人守夜吧。”燕名扬见沈醉手指扒门扒得紧紧，无奈又直接道，“只是帮你把这件事办完，不代表别。”
沈醉打量燕名扬会儿，不声不响地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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