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懂周达非,甚至懂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裴延不以为然,略带讥讽地笑了下,"而你,你对沈醉近乎一无所知。"
燕名扬对裴延的嘲讽一笑了之,却转头就给《左流》投了笔钱。
某天在办公室审报告时,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桑栗栗那家出版社近来状况如何。
桑栗栗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家专门出冷门书籍的出版社,"燕名扬也没怪她,"我答应每年给他们一笔钱的。"
燕名扬下意识想说“要扑的片子你拍它干什么”,斟酌几秒后却还是忍住了。
"所以呢,我也就不忽悠你投钱了。"休假归来的裴延比从前冷峻了几分,"反正是文艺片,成本可控。"
"你让沈醉演要扑街的电影?"燕名扬问。
"我说它扑街,是针对你而言的;"裴延翻了个白眼,"对于沈醉来说,它不会扑。"
"你是投资人,目标是赚钱;沈醉是演员,目标是演好电影。"
。
除了偶尔在微信上对沈醉进行关怀式骚扰外,他几乎什么都没做。
连梁策都主动告诉沈醉,燕名扬把自己调到了一个更轻松、也更有用的岗位上。
沈醉对此没什么反应,他只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左流》显著有别于裴延从前的电影,它是真正意义上的严肃文艺片。沈醉作为当仁不让的一番主视角,简直觉得其中"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桑栗栗想了会儿才记起来。她查了下信息,言简意赅,"在持续亏损中。"
燕名扬其实多少也能猜到。在这个纸质书式微的年代,一家曲高和寡的书店能不倒闭就是万幸了。
"他们最近有出什么新书吗。"燕名扬问。
"应该有几本。"桑栗栗说,"按照当初说的,他们每出一本书,都会给您送一本试读的
燕名扬端详着裴延,面前这位导演向来是他手中投资回报率最高的"资产"之一。
"你怎么忽然拍起好电影来了。"
裴延:""
"鬼当多了,都不会当人了是吧。"裴延没好气道,"听说你前阵子脸上有几块红痕,沈醉打的吧。"
"至少我可以经常见到沈醉,工作上也还有交集。"燕名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那个师弟,恐怕没这么让你省心吧。"
他对这部电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和热情,全身心澎湃投入,就差卷死裴延本人了。
燕名扬在暗中始终留意着《左流》的进展。他知道沈醉忙,没有讨嫌地三天两头凑过去打扰。
在裴延东拼西凑地搭起《左流》的班底时,燕名扬觉得是自己该上门的时候了。
"《左流》这个片子,"裴延对燕名扬的道来既不欣喜,也不意外,"大概率是要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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