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拍《蓝天之下》?”他问。
沈醉想想休假裴延和贫穷周达非,“应该是,就差签约。”
夏儒森唇绷得有些紧,原本就略显苍老脸更沉几分。
沈醉知道《蓝天之下》绝不是夏儒森能看得上电影,他说完就心虚地低下头。
“你为什要拍《蓝天之下》。”谁知夏儒森却没打算放过沈醉。他直截当道,“你现在缺钱吗。”
“进来吧。”半晌才响起道浑浊沧桑声音。
夏儒森坐在书桌后,正在工作。
沈醉推开门,缓慢地挪到夏儒森书桌正前方,双手礼貌地垂在身前,抬下眸后又迅速低下,“老师好。”
沈醉生放浪形骸、行素,在夏儒森面前却始终尊敬得近乎有些胆怯,丝放肆都不敢。
“抬起头来。”夏儒森似乎叹口气,语气绝对算不上慈祥。他放下手上纸张,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长成爱徒,“低眉耷眼算怎回事。”
室,沈醉曾经去过。他早早就出门,在工作室门口小咖啡屋里忐忑不安地蹲守到十二点半,才上前敲敲门。
来开门是丁寅。他手上还拿着个碗,饭刚吃到半。
“来,吃没。”
“吃。”沈醉抿下嘴。他其实没吃,也不饿。
“师母在吗?”
沈醉抬起头,他眉宇生出种自然忧郁,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刚刚说对不起。”夏儒森站起来,他深吸口气,“你没有拍《春栖》,其实不怪你。”
“这件事顶多算是有点遗憾,但谁没有遗憾呢。没有遗憾人生,就像没有起伏电影,毫无趣味和深度。”
“《失温》也不怪你——虽然裴延跟有些过节,但明白你有苦衷。幸运是,裴延竟然没有彻底砸锅,真是令人意外。”
“至于你跟那个姓燕,”
沈醉只能抬起头,他略显紧张地抿抿唇,“老师,对不起。”
夏儒森没理会沈醉道歉。他是那种与裴延截然不同导演,须发斑白,浑身没有半分娱乐圈光鲜亮丽,只透着朴素而执着电影人气息。
“最近在忙什。”
“在读剧本,准备试戏。”沈醉老实答道。
夏儒森却并没有因沈醉这个回答而和蔼。
“师母没来。”丁寅摇摇头,领着沈醉走过小院子,“老师在二楼,你要陪你上去?”
“不用。”沈醉抚下胸口。
夏儒森年过六旬,是个十分威严人。尽管已经收山,他却不算完全退休,团队仍有项目,为培养新人做不少工作。
沈醉知道夏儒森办公室是哪间。他恭敬地敲两下门,“老师。”
屋内安静几秒,夏儒森显然听出是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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