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一把推开他,“我今天一刀捅死你,也是我的本事。”
燕名扬望着沈醉,面露惋惜,“你不舍得的。”
沈醉眼神愈发狠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
“你不是我。”燕名扬爱怜地摸了摸沈醉的脸
“他根本不存在。”
“你问我凭什么。”燕名扬放开手,却未退后。他凑在沈醉的鼻尖处道,“你签在裴延旗下,我是裴延公司仅次于他本人的大股东。他休假了,我接手你顺理成章。”
“至于别的,”燕名扬自嘲地哼了声,“我也编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但是我可以做到,并且可以让反对的人统统闭嘴。这就是我的本事。”
“甚至”
什么!”沈醉转过身来,浑身上下的不满不知收敛地爆发开来。他冲到燕名扬面前,揪住领子把他往后一推。
燕名扬向后趔趄半步,站得却还算稳,只是领子乱了些。他微微偏头打量着沈醉,半晌后笑了。
沈醉眼眶睁得发红。他出色的台词功底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声音发抖时仍旧清晰,“你凭什么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凭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我最重要的老师的生日宴,凭什么要我在这里听你异想天开的安排,你——”
忽的,燕名扬伸出一指,按在了沈醉唇上。他徐徐开口,不慌不忙,“我读小学四年级时,市里举办知识竞赛。历年惯例都是六年级学生参加,可那一届是我去的。”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会有人揪着我的脖子质问凭什么。”燕名扬捋平领口,“但我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答案:我可以。”
眼泪没有影响沈醉的发挥。他嘴角一掀,冷笑道,“你该不是想说,你当年能欺骗我利用我,装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形象勾引我,也是你的本事吧。”
“那燕总您还真是技多不压身。”
“彼此彼此。”燕名扬今夜对沈醉格外纵容,总是不生气,“在这一点上,还是你的本事更厉害些。”
“你能对我忽冷忽热,我却根本离不开你了。”
燕名扬说着倾身向前,嗅了嗅沈醉颈间的气息。
“我见过、甚至经历过的不公,都比你听过的要多。”他嘴角微紧,目光薄得像水面的冰碴儿,“可是从很久以前,我就不再自怨自艾。”
“我告诉过你,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我成为那个决定是否需要公平的人。”
沈醉睁着眼睛一眨不眨,浓稠的泪珠在眼眶倔强许久。
“对不起。”燕名扬倏地凑近,捧住沈醉的脸,对着他的唇峰亲了口。他沙哑的气音像在风中挣扎,“是我毁了你14岁时的燕哥哥。”
沈醉吸了吸鼻子,蓄着的力霎时松开,眼泪终于变得稀薄,在重力的作用下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