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燕名扬拧起眉,有些困惑。
沈醉站起身,走到窗前。他拉开窗帘,已然暗下的天光撒进来,与明亮的暖灯格格不入。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骗我的吗?”沈醉偏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燕名扬。
燕名扬咬住了嘴唇,没有说话。
沈醉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他嘴唇松松合着,似乎很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想多少弥补你一点。”
“我学格斗的时候,研究过人体五脏六腑的位置,绝对能扎得你疼痛难忍却生命无虞。”
“那后来呢。”燕名扬仍死死望着沈醉的脸,锋利的刀刃并未吸引他的目光。
“后来”沈醉似乎借刀光照了下自己的侧脸,“我发现你真的很爱我。”
“你背后的纹身,是讹兽吧。”
“你明明不是为我纹的,却偏不敢让我知道,”沈醉说来觉得好笑,他放下腿,躬身向前打量着燕名扬,“还真是欲盖弥彰。”
沈醉用轻佻的语气讲着最残忍的话语,燕名扬盯着他,眼睛发直。
小菟说的是真话。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菟呢。
燕名扬坐下来。他抓紧了一旁的扶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慌。
慌就彻底输了。
“什么?”燕名扬再度站了起来。他顾忌沈醉要求的距离,不敢上前,语气急促,“你弥补我什么?”
“关于你父母的事。”沈醉眼神微妙,有一种脆弱的怜悯,“你从不愿回琦市,想必也不敢去母亲坟前磕头吧。”
燕名扬像是没有立刻明白
事到如今,燕名扬已不怎么会为此意外。他深吸了口气,“我宁愿你拿刀捅我。”
“所以我不捅,我不想多欠你分毫。”沈醉微微歪着头,“甩了你,就够了。”
燕名扬紧绷着的脸色在沈醉说出甩这个字时终于不受控地沉了下去。他预料到了,却还是难以接受事实。
“今天上午,我才带你去见过我妈妈。”燕名扬眼眶微红。他上身不着寸缕,胸膛的起伏格外明显。
沈醉却静了片刻。他脸上的嘲讽散去,神情中透着淡淡的认真,“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说。”
“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讨论过,”半晌,燕名扬克制住颤抖,尽量平心静气道,“分开后的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你肯定过得不错。”沈醉语速飞快,“我也还可以。”
“如果不是你搅黄我的《春栖》,我可能在大街上见到你都懒得多看一眼。”
“是么。”燕名扬齿间流出一声凄惨的自嘲,“你忍我这么久,就是为了看真相大白时我的崩溃吗?”
“实话说,我原想过要扎你一刀,”沈醉说着,唰的抽出短刀,对着燕名扬比了下,“甚至是好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