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者眼见伽因独自待在长廊,用托盘捧了一份糕点和饮料端过去,却因为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杯里的果汁尽数朝着伽因泼了过去。
侍者惊呼:“殿下小心!”
伽因察觉到身后的声响,敏锐侧身避开,最后只有袖口沾上了星点果汁。他抬眼注视着狼狈摔倒在地的侍者,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你过来做什么?”
侍者慌张起身:“抱歉殿下,我只是想给您送一些餐品……”
他语罢注意到伽因被果汁泼湿的袖口,声音一顿,指着楼上结结巴巴道:
伽因想,对方也许会像抱着自己一样去抱别的雌虫,然后像亲吻自己一样去亲吻别的雌虫,再与对方做尽一切缠绵悱恻的事,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这怎么可以呢?
当然是不可以的……
“哗——”
伽因微微眯眼,原本盘弄着檀木珠的手倏地一顿,手串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然后重新顺着指尖滚回到了手腕上。
拐地跟着侍者离开大厅朝着花园走去,在一群健全的雌虫中间,背影显得十分突兀。
异类……
韩宴睨着伽因离去的背影,脑海中莫名蹦出了这个词。他想起当初收养自己的村民也曾经说过这句话,有瞬间出神,直到巴佩亲王邀请他们一起上楼议事,这才跟随起身。
此时外间天色已黑,尽管有路灯照耀,视线也依旧是模糊不清的,最多只能看见后花园中有几棵兰花绽开了花苞,大部分都还没有开放。
伽因走到门口就渐渐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身后,却见韩宴他们已经上了二楼书房,房门紧闭,隔绝了一切。
伽因从长椅上缓缓站起身,眉头紧蹙,半边身形都浸入了阴影中。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或者不止一个,是很多个。
例如,该怎么才能让韩宴不再迎娶雌侍?
例如,该怎么能让那些雌虫离自己的所有物远一点?
再例如,该怎么独占那只雄虫……?
这个念头有些可怕,但“独占”这个词却令伽因感到了几分病态的愉悦,只是该怎么实施,他却没有想好。
“……”
伽因收回视线,却并没有去凉亭底下和那群雌虫聚在一起,而是随便寻了一处长廊坐下。他一贯不喜欢热闹,独自坐在冰凉的柱子旁边,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伽因静静垂眸,神情有些阴郁。
他想起今天那名往韩宴身边凑的亚雌,又想起刚才对韩宴频频注目的佛伦,有一种自己所有物被觊觎的感觉。心脏处好像有一条毒蛇正在缓缓攀爬,绞紧,最后带来一阵窒息感。
韩宴的纯净度足有50%,按照萨利兰法的条例,对方至少还得再娶五名雌侍,原本是司空见惯的习俗,此刻却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