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尿炕?”许锥儿把手在褥子上揩揩,爬起来去点蜡,点着举回来放在床格子上,颤颤烛光里,大爷闭着眼,看得出,两颊咬得死紧。
他瘫得……连尿都管不住?还是逞强憋着,直不肯叫自己?许锥儿打心眼儿里可怜这个人,可怜他病,和他徒劳自尊。怪不得,他挽起袖子,他前头那两个女人个上吊个偷汉,她们是让他吓着,没指望。
“没事儿,换床被褥就好,”许锥儿说,抓起大爷骨瘦如柴两只手,手掌宽大,曾经定是厚实有力,“下次有尿,你叫俺,叫俺锥儿就……”话到这儿,他改口,“叫俺丫儿就行。”
说着,他转个身,把大爷往背上拽,片单薄胸膛贴上他窄小脊梁,他吃力地把人朝
许锥儿骨碌爬起来,“哎呀,俺忘给你脱衣裳,”这是他和他第句话,“憋坏没有?”他两手给他解扣袢,手指尖触着具热烘烘身体,瘦成这样,还是这热,许锥儿切实地觉得,这是个活人,他得拿活人待他。
扣子解开,他两腿左右跨在大爷腰侧,托着后背给他往下扒衣裳,厚厚件对襟大袍,脱下来摸,下头亵衣上全是汗。
“这要睡宿,还得,”许锥儿喘着气嘀咕,大爷瘦是瘦,搬动起来也不容易,许锥儿个儿小,抱着他肋条直流汗,“下次这样,你跟俺吱声。”
夜里静,他低语,夹在连绵喘息间,像臊人悄悄话。
大爷神色看不清,大概是厌烦,许锥儿这费力,他也不出点声,没稍动动膀子,许锥儿手伸过来,在他萎缩肩背肌肉上揉:“动不吗?”又摸他喉咙,“嗓子也不好用?”
没有回应。
许锥儿从他身上下去,点多都没想,径直去拽他裤带,大爷没表示,也许是表示不,等外裤脱下来扔到边,许锥儿才猛然想起,自己眼下是个女,是刚过门“黄花闺女”,他这样……
有那会儿,他动不动,怕自己露馅,黑黢黢,他和那个人对视,也不知道人家看没看他,慌慌张张,他赶紧把被给他盖上,掖掖,叫他快睡。
大概是出力气,这回躺下就睡着,蒙蒙,他做个浅梦,梦里有爹、山腰上小屋、无人荒径,抬头看,天上下着雨,雨落到地上积成河,哗啦啦,从面前流去,水越涨越高,把衣裤都打湿,裤子缠着腿,不舒服——
“嗯……”他揉揉眼,醒过来,腿底下又湿又热,像是打翻碗温水,他掀开被子往下摸,褥子透,湿漉漉直摸到大爷被窝里,那边湿得更厉害,摸来摸去,水是从裤裆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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