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恩慈死了。
和八年前父亲的死多么类似,为了保护至亲之人,选择了自尽。
知道吕恩慈被凶手收买的时候,他是很恨他的,恨他满口仁义道德,清廉刚直,却与凶手沆瀣一气,苟延残喘至今。
恨他喝茶,走路,看报纸,恨他家窗台上的阳光和郁郁生长的吊兰,甚至恨他的呼吸。
可是现在吕恩慈真的死了。
郑康良懒懒道:“去办吧。”
助理迟疑了一下:“郑总,要不要和沈校长说一声……”
郑康良抬头看了一眼,沈麟正在主席台上和企业代表们一一握手,送上荣誉证书,感谢他们慷慨解囊,为社会慈善事业作出贡献。
郑康良嗤笑一声:“没看人家忙着呢吗——要个人而已,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
容斯言和陈岸在车里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苏逸川。
与此同时。
郑康良坐在宴会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羊排,也不拿刀叉,就用手拿,吃得满嘴流油,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他眯起眼睛看着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目光在穿晚礼服的漂亮女人们身上停留良久,偶尔也看长得漂亮的男人。
可是男人终归没有女人来得香软,他懒洋洋地想,也没女人穿得那么骚。
他的目光来回逡巡,百无聊赖,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穿白色羊毛衫和靛青色长裙的女孩子。
那些曾经存在于他身上的软弱,孱弱,恐惧,苟且,好像一下子突然消失了。
他决然赴死,在晴朗的好天气中,干脆地扼断了自己的呼吸。
容斯言现在终于相信,吕恩慈说的都是真的了。
凶手就是那三个人,而其中一个现在正被他们关在乡野别墅里。
容斯言游离地想着这一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把自己往下拽,越来越沉,越来越深,眼前逐渐模糊和黯
按照计划,他们把苏逸川关到城郊的一栋乡村别墅里,明天等人醒了再来问话。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容斯言:“吕恩慈……是z.sha的?”
陈岸:“嗯,房子被我的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着,没有人进去过。应该是因为那句‘问子君好’,意思是威胁要对吕子君下手,所以吕恩慈选择了z.sha,保全孙女的性命。”
容斯言唇色苍白,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那女孩子扎高高的马尾,一双圆圆的杏仁眼,鼻尖小巧挺翘,皮肤吹弹可破,青春靓丽,看着跟大学生差不多。
郑康良抓着助理问:“那是谁?”
助理去问了一圈,回来告诉他:“是立藤的一个女老师,叫邵茵,刚毕业没几年。”
郑康良摸着下巴笑了:“我请她喝酒,你猜她会不会同意?”
助理:“郑先生这样地位的人请喝酒,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