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恩慈嘴唇颤动道:“她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没有人会伤害她,”陈岸简单道,“只要您配合。”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解释太多,吕子君一出现在房间里,吕恩慈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吕恩慈心里其实是很挣扎的,要说威胁,八年前冯达旦也是这么威胁他的,八年后又来一批人,他怎么知道该相信谁?
他早就把为人准则、人格底线丢掉了,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唯独小孙女,他绝不能再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陈岸对吕恩慈笑道:“吕老师休息得还好?”
吕恩慈微弱地点点头。
吕子君轻声问爷爷:“怎么会突然在路边头晕呢,您一向血压挺正常的。”
她是个早熟又聪慧的女孩子,并不轻易相信陈岸的说辞。
吕恩慈怕吓到她,默认了陈岸的说法:“幸好路上碰见了以前的学生,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容斯言瞪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陈岸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容斯言无言以对,心里隐隐有些忧虑,觉得陈岸的性格比起八年前好像更极端了一点,虽然做事效率确实大大提高,但是树大招风,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真的把人绑架来了吧?”
陈岸一笑:“我告诉她,我是在路边遇见吕老师的,吕老师有些头晕,我就暂时把他安置在附近酒店了。她原本在家写作业,一听,急急忙忙赶来了。”
白色皮肤的瘦弱青年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让陈岸出去一会儿,说自己有办法说通他。
陈岸犹豫片刻,让人把他重新绑上了,似乎是怕他会爆起
听说他们是爷爷以前的学生,吕子君放松了些:“这样啊……”
吕子君想带爷爷回家,陈岸眼神暗示了一下医生,医生立刻出来打断,说老爷子暂时还是不要移动的好,最好就在这儿躺一晚上,再观察观察情况,明早回家也不迟。
吕子君:“那我今晚在这里陪着爷爷,我回家去拿一下作业。”
陈岸“贴心”地安排了一个保镖和她同去,明面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际上是怕她跑了。
等吕子君离开,房间里恢复了之前的凝重和紧张。
两人回到吕恩慈所在的房间。
吕恩慈没有再被绑在椅子上,而是松松靠坐在床头,右手在输液。
床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袖线衣和蓝色牛仔长裙,齐肩短发,苍白瘦弱,一双眼睛出奇得大。
吕子君听见声响,戒备地转过头。
面前是一个高个黑皮男人和一个矮个白皮男人,黑皮容貌英俊,眉间有股戾气;白皮是个清秀的娃娃脸,面色平淡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