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博和许腾飞也是这样,他们本来转学过来,也许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一直读到高三毕业,就因为我那天主动和他们聊天,导致他们被冯达旦盯上。”
“陆月生曾经说我不自量力,说我做的最错的
陈岸条件反射地去柜子里拿床垫,打算睡在地上。
郁风晚:“今天特许你睡床上。”
要是以往,这是陈岸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天也只是呆愣片刻,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两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床上。
陈岸花了一些时间来回想,该从哪件事情说起,太多的事情让他茫然和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郁家父母都准备睡了,客厅的灯都关了,只有两间卧室还亮着灯。
灯光很柔和,半明半昧,让人昏昏欲睡。
温暖的,昏黄的,属于家的颜色。
陈岸恍惚想着,如果郁风晚真的是他的主人,就好了。
他偶尔会嫌他烦,可是不会随随便便丢掉他。会很敏锐地看出他的伤心难过,不嫌弃他全身滚得脏兮兮。
这是几个月来,陈岸第一次对他示弱。
郁风晚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小狐狸一般微微得意的神色,而是蹙起了眉头。
他看出陈岸的异常,他的失魂落魄。
那么高的一个人,身体在风中微微摇晃,神色麻木,目光茫然,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家犬。
郁风晚摸了摸他的额头。
沉默片刻,慢慢地把最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想到一件说一件,没什么条理,也没什么章法。
包括母亲的病情恶化,和冯达旦的纠葛,陆月生的背叛,冯达旦对赵正博和许腾飞的欺侮,赵正博拜托他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等等等等。
“我经常怀疑自己是个扫把星,所有与我关系好的人好像都会倒霉。
妈妈是因为婚前早孕,才不得不早早和陈泉结了婚,不然她是打算在大城市打拼到三十岁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我,她或许不会那么劳累,也不会患上乳腺癌;
会在初夏的深夜,叹着气牵他回家。
郁风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拿了干净的睡衣,勒令他赶紧去洗澡。
陈岸洗了很久很久,久到脸色晕红,有些缺氧,才慢慢地走出来。
郁风晚已经半倚在床上,像是要入睡的样子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陈岸走出来后,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凉。
“发生什么事了。”
白皙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额头,陈岸在那近似温柔的抚触中,紧紧咬着下唇,嘴唇微微颤动,说不出话来。
郁风晚想了想,道:“风有点大,先跟我进来吧。”
他牵着他,像牵着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把他领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