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晚低头扫
眼，片刻后，深深皱起眉头。
之前
采访大纲是他自己列，主要就是围绕学生在立藤学习生活、特色饮食、同学友谊、师生情谊、学期进步收获等等。
而导演这时突然塞给他，采访方向却完全百八十度大转弯，涉及许多个人隐私。
包括学生家庭状况、收入、日常开销、在同学面前是否会自卑等等，甚至有引导性关于“以后是否会报答立藤”“把立藤视作自己第二个父母”之类问题。
导演是立藤制片室主任，德高望重，经验丰
“怎
不告诉老师，或者赵正博家长？”
陈岸嘲讽地笑：“你说呢。”
郁风晚才发现自己问个蠢问题。
不说立藤那些见风使舵老师，在被揍出屎来之前，冯达旦连陈岸都不怕，怎会怕两个无权无势建筑工人？
郁风晚心情复杂：“……所以，你就自己来保护他们。”
为占据话语高地，他咄咄逼问道：“为什对赵正博家人撒谎，你明明不顺路。”
“……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陈岸沉默片刻：“……赵正博和许腾飞被人霸凌，防止有人路上搞小动作，
只好每天送他们回来。”
郁风晚愣：“霸凌？谁？”
钢板房后面。
月傍晚，还不算很冷，但风刮在脸上，隐隐抽着疼。
郁风晚右手把他抵在门上，脸色很不好看地看着他。
陈岸掀下眼皮：“有事？”
郁风晚冷笑：“这会儿又认识？那刚才是在装什，打个招呼会死？”
陈岸淡道：“问完吗，想回去。”
郁风晚倔劲儿上来，陈岸要摆出副高高在上冷淡样子，他偏不让他如愿。
他把他拽回房间里，面不改色地说等会儿正好也要找赵正博同学聊聊，让他在旁边先等着。
陈岸按按太阳穴，无可奈何，在角落里搬个板凳坐下。
采访正式开始前，导演突然塞给郁风晚几张纸：“之前采访问题取消，等会儿你就照着这上面问。”
随即他想到，还能有谁呢。
“……冯达旦？”
陈岸默认。
“为什要霸凌他们？”
“冯达旦欺负人，需要理由吗。”
“没有装作不认识你，”陈岸说，“……而且，你也没有给打招呼，不是吗。”
郁风晚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会像琼瑶剧里男女主样，揪着“谁先给谁打招呼”问题纠结个没完。
两人僵持片刻。
陈岸很轻地叹口气：“算……向你道歉，不应该不对你打招呼。可以走吗？”
郁风晚不喜欢他这样态度，搞得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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