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午这儿拆迁你现在也得给换。”乔奉天把拖鞋往地上码,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才拖干净地板。”
“换换换。”郑斯琦弯下腰,“要搬那边去,猜你得先把家打扫个底朝天才肯安心住。”
“你不说,是不会乱碰你东西。”乔奉天低着头,手抓在自己清瘦脚腕子上,“但你要是同意,会帮你打扫干干净净,做饭也成,让你不用总和枣儿吃外卖,偶尔想自己动动手,还毒毒死俩。”
郑斯琦听就笑,伸手摸他脸,“这知道心疼,八月份就舍不得放你走。”
乔奉天先笑,往他手上蹭蹭,紧接着又轻叹口气,“等你那时候能真容忍再
借宿还是同居,其实是包含与被包含关系。后者貌似表达更直接,但其实少点儿隐秘意思,相同语境之下,比前者还要不显得暧昧。
出乎意料之外,乔奉天那天只思考短短刻,就笑着说“好”。郑斯琦不敢相信,他总以为对方要瞻前顾后琢磨很久,再为难地告诉他不行。
同居不简单,那应该是慎重又慎重步,相当于把自己生活里最琐细而本真部分袒露给别人看,价值观念,处事习惯,隔着安全距离看不见东西,在同屋檐下总会被涤清,再到清澈见底,,bao露无遗。往往到彼此生活紧密挂钩,真正不可分程度,喜欢还是不喜欢,爱还是不爱,才有最终决断。
距离是美,可不能遥遥相望,柏拉图辈子。总要是要步凡俗路子,尝试着,希冀着,惊慌着,渴求着,能夜里抱他沉沉地睡,能看他清晨懵懂地醒。
只两个月也好,为长久以后,那个与日常相关小景,描摹个大致轮廓。
生活正貌似步入正轨,郑斯琦依旧忙,乔奉天则要从头规划,从新打点。存款,工作,小五子,塌积木他需要再摆,还是狼藉片不提,又凭空多块“郑斯琦”。他想端放在塔尖时时看着,最精贵,色泽最漂亮,形状他最喜欢那个。
偶尔替客人剪头发时候,看那截茂密乌黑直发被“咔嚓”绞短,落地黑灰色雾,也会想,起始顶端在哪里,终结位置又在何处。
有人嫌热,便要开吊扇在顶上缓慢地旋转,冰棍人字拖来消遣初夏;饮水仪素来端方冷肃,旁冷不丁才“咕噜”声响,吐出串清亮易破泡。
搬东西那天是下午,杜冬例行配李荔去妇幼保健院产检,乔奉天歇半天业。郑斯琦则刚开完年级会,匆匆驱车到铁四局,领结没打,午饭也没吃。
“还换鞋?”郑斯琦在门口扶着门,戏谑似看着乔奉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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