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还是手凉,话里还又不明显鼻音。
他又忍不住擤下鼻子,发出很可爱声“吸溜”。郑斯琦视线不由得落向他,从他生着瘢疤指尖往上移,看他烧红面颊,看他低垂眼睫,像两片贴上去黑色短密流苏。
“那只手按着要切东西,别要挂在边不用,往前挪,再往前挪。”乔奉天抬头看着郑斯琦侧脸,“切东西时候不要怕,不要缩,要往前迎,越缩,越容易受伤。”
“好。”
再“耍”起刀来,无疑上手很多,虽不像笔杆子攥在掌里显得那游刃有余,但至少不想开始那别扭,觉着哪只手都不是自己手。
乔奉天眯着眼睛,竖耳听着刀刃触在案板上发出声响。点没有节奏,点儿没有规律,半天“哒”下,半天“哒”下,有时又停顿半天没动静,过会儿又猛扎扎地“咯噔”声。
听着就不像正经切菜动静。
乔奉天心疑,把小薄被拿,踩着大出截拖鞋往厨房走,手扶在吧台上伸头往案板上瞧。
“郑老师……你要炸薯条?”
“……”瞄眼案板上七零八落躺着,小指头粗生姜条子。
划分隔断。乔奉天只坐在沙发上不动,也能看见郑斯琦在灶台边徘徊背影。
乔奉天低烧烧得他眼眶疲乏发胀,又不能睡,只能盯着个地方瞧。
他换件圆领贴身松绿色毛衣,样式修身,挽高袖子。件很是稀松平常款式,却尤为凸显他拔群上身轮廓。吸顶盏圆罩黄灯下,灶火边来回走动,他那份成熟而不显精干气质氤氲开来,很容易就让人想到那句流行时歌词儿。
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先把姜洗干净。”
为成品效果,
“菜刀不是你那拿。”
乔奉天走过去把刀柄接,手指往刃上轻轻抚,“刀还挺好,就是不会使。”
郑斯琦往左让步身,“求赐教。”
“手掌不能完全攥在把上,重心要靠前。”乔奉天把刀背向前递,让郑斯琦自己覆住,“尽量让虎口贴在刀身三分之二位子上。”
乔奉天垂着眼,去轻轻挪郑斯琦温热大拇指,“大拇指贴在正面,食指中指放松搭在北面。剩下两根指头勾着刀柄……对,施点力,握稳。”
“恩。”郑斯琦把洗好老姜用厨房纸巾裹,拭净皮表水渍。
“枣儿怕吃姜?”乔奉天问。
“挺不待见,上桌见姜,手里筷子都躲着走。”郑斯琦往顶雪平锅里加半壶清水。
“那就别拍散。”乔奉天吸下鼻子,“切丝,小半就行。”
“行……”应没什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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