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拿指头摩
抑或该是怎样浓郁喜爱,才能将人从绵绵雨季搡进斑斓花海。能让孤孑整个青年时期人,动遇人,与人,牵手走完渺渺生心思。
可无论如何,乔奉天都羡慕杜冬。
杜冬经历不少,失去东西多,对于有,他紧紧抓牢。他既不拐弯,也不踟蹰,想东西总是当下,而又坦阔。乔奉天最欣赏他那副爱谁谁劲儿,又艳羡他把他能抓,都紧紧抓到。
乔奉天替客人刷上最后遍定型剂,侧头瞥杜冬眼,成心是想坏坏他俩气氛正好。
“洗手作人夫,不考虑去植个发啊?回头你丈母娘上露面儿,人亲戚当李荔从少林寺讨回来个对象呢。”
无奈地看眼客人,又看眼正斜倚着理发椅乔奉天,“原不是皮厚比地壳吗,要当老婆咋还文静起来?”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李荔睨他。
“是是是,咱回去跪主板儿还是跪榴莲,由你。”
李荔给他胸口拳,杜冬故作吃痛,抿嘴皱眉,见对方不接招儿,又扬起嘴巴笑得灿烂。
乔奉天不禁有些恍然,恍然曾经那样颓丧消极杜冬,也有如此鲜活饱满,要莹莹发光融进日晖里似绚烂刹。
“哎滚!”杜冬揽着咯咯直乐李荔,生给气笑场,“你大爷损人比谁都厉害!”
乔奉天踮脚调试着烫发仪,“真心话,不蒙你。”
杜冬拱拱手,“您真会惦记人。”
乔奉天笑着说,“跟还客气。”
杜冬和李荔后来领回来结婚证,小小两张,不及巴掌大。李荔相美,杜冬相恶,并肩微笑倒还真分外和谐。只这两册,印是夫与妻,是法律意义上伴侣,是祈愿相携世爱人。
李荔不是传统意义上好姑娘。市侩,精明,嘴快心粗,好吃懒做,严格来看其实样样皆沾。他和杜冬陡然交集,本就超乎乔奉天当初预料之外。
“你喜欢她什?”不知出个什刁诡心态,私下曾这样问过句。现在想想倒真像是多嘴多舌。
杜冬也是如此这般,含着满目温柔,搔搔脖子。
“不知道……反正就、就喜欢她呗!喜欢她老是嘚啵嘚啵说话说个不停,喜欢她嘴刁就挑好东西吃,喜欢她……喜欢她笑起来声儿大,喜欢她总是健健康康蹦蹦跳跳,无病无灾。”接着又抠抠手指头,不大好意思地继续开口,“喜欢她长得好看。”
乔奉天喜欢人经验,零,空如白纸。年少无知好感是蒙翳,混沌,颠倒,分不清根果。时至此刻,他依然不能万分明白,喜欢个人,究竟为什会把他缺点,也微笑当做可被欣赏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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