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听完笑了一下。
“但是……”
郑斯琦又不可能心安理得把枣儿这么个骄纵惯了的小包袱交给乔奉天。
“非要表示感谢的话,那就麻烦你带你的朋友以后多来店里理发烫头,多怂恿同事来店
他自己是背光,郑斯琦是正光,于是轮廓明亮清晰。正午的日晖从棱窗涌进,带着暖融融的温度和过曝了的亮度。郑斯琦,从语言,到表情,再到外在的管理,在人前无一不均衡,无一不得体,郑彧也同样。他们都对周遭怀有善意。
能陪伴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吧。
“你上次送的水龙鱼,很好吃,也很香,我后来和枣儿分了一人一半儿。”处理好了伤口,郑斯琦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处的褶子,把垃圾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那个保鲜盒还在我家,下次我抽时间给你送回来。”
乔奉天搓了搓渐热的手指头,“就让枣儿在我家吃吧,以后。”
郑斯琦停了手里的动作,偏过头冲他笑。
,都是血管蜿蜒微凸皮质之下,指节瘦长而骨骼分明的那种。只是自己的要更宽厚些,红润些。自己的薄茧长在中指,抵着粉笔的那里;对方的厚茧生在虎口,贴着剪刀柄的那里。
“郑老师。”
“恩?”
“枣儿的妈妈是……在国外吗?”乔奉天问。
郑斯琦很自然地实话告诉他,“没有,骗她的。她去世了,五年前吧。”
“那怎么能行。”
“真没什么不能行。两个人我也是烧这么多,三个人我也是烧这么多,多她一个不浪费是最好。这样小五子也有人陪着一起玩儿了,何况也不喜欢小饭桌,你在学校也省的惦记着。”
乔奉天挺心疼枣儿的,也挺喜欢这个总爱玩他头发,乐意在他耳边跟他说“喜欢”的小丫头。
他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枣儿和我……”到这儿顿了一秒,“和我这种人接触多了,不太好?”
郑斯琦听了这话,就看着他,“其实有些事情,只要你自己不那么认为,别人是不会那么想的,至少我不会。”既不刻意拔高,也没有煞有介事,郑斯琦只是做了一个很平常的陈述句。
“……”
乔奉天刚才就猜到了,但是不确定。他接着就没再说话。
有人总以为诸多东西是约定俗成的,是有一套必守的规矩的。伦理也好,人情道德也罢。但往往不身在其位,就不易完全摒弃个人情感与偏执偏见地去平静看待。
单亲父亲。做得好,是理所应该;做得不好,是无能,是不负责,是无担当。自视勘破的考量之下,言行往往是自己的,对错却成了他人口里的。定是会有很多人,擅作主张地认为自己是能高屋建瓴地评上一句话的那一个。
乔奉天看着郑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