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乔奉天帮小五子修
头发，绞去乱蓬蓬
乔奉天眼
眯，手往他哥鼻尖儿上指。
“反正老子以后也没儿没女，让你宝贝儿子记着孝敬他这个光棍儿小叔就行。”
乔梁眼神霎时温柔，松快下吊着嘴角，伸手往乔奉天脑门上轻轻戳。
“成天瞎说！”
送小五子去利南附小报道那天，是雨水。利南冰雪全融，在屋檐下滴滴答答打着清凌凌细响，春始萌。
，流浪。
为天空飞翔小鸟，为山间轻流小溪，为宽阔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阴历出正月，理发店生意火爆异常。攒月劲头可算寻到出路，拉直烫卷，打薄削短，护理干洗，宾客盈门。少吕知春打下手，忙杜冬和乔奉天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再拖个李荔过来扫地。
再聘人启示贴，网上也挂，暂时还没寻到个合适。
乔思山拖着病恹恹身子从郎溪来，林双玉却没来。乔奉天心里颇堵。堵他看不重小五子上学大事儿，二堵她永远抛不下她那三瓜俩枣生意。
又堵她连与自己寥寥面，也躲着不见。
利南附小校史比不上利南大学百年，也算很是深厚悠久。开阔大门两侧，植良多紫荆树。乍暖时令，枝条上正密密匝匝发着紫红朵蕊。
正中是前年新建幢独栋教学楼，粉米白色。看着端方洁净，宽敞明亮。墙侧挂排楷体铜字，春华秋实；往后倒是些老楼，不高，却正，红砖旧瓦也理干干净净，妥妥帖帖，壁上还攀覆着层细细密密红丝草。
小五子明显是有些局促，脸上腾着层淡淡润红，睁大乌漆漆瞳。他捧着不多小摞课本，小步地跟在瘦条条女教主任身后，挠挠清爽发顶，笑得既明亮，又羞涩。
年过，乔梁来利南市里寻个短工，又租间房。为小五子上小学，能有个安安稳稳歇脚处。
乔奉天本想让小五子和大哥住他房，可琢磨自己性向，总觉着挨着小五子太紧，对他不好，对自己也不好。于是便悄悄作罢。
乔梁原是来租是城北犄角旮旯地儿那儿，城中村里处矮脚平方。乔奉天先发制人地提前去溜达圈儿，见屋里没热水没空调没抽油烟机，两眼翻就忙把租金连蒙带骗地给要回来。
转手替他在陶冲湖边上，租间空着回迁房。家电倒也不很齐备，至少热水空调是全。
乔梁皱着眉头嫌租金太贵，乔奉天就转头替他垫三个月。乔梁伸手去拦，俩人要撸胳膊干架似在房东面前“舞”出关公战秦琼。乔梁愣是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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