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明天不出门了,线上联系。”
助理闻言看了看沙发上omega裹着夹板的腿,被贺隅瞪了一眼后缩回头:“……明白。”
他站起来收拾桌上的医用器材,道:“药箱我拿回去了?”
“放这吧。”
助理又打了个哈欠。
他“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叫我来干嘛呢?”
没有人理他。
周暮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但近旁另一个陌生Alpha的在场让他无法完全卸下戒心,有些烦躁地动了动腿。
他最近好像有点过于敏感了。
助理抓狂道:“老大,你讲讲道理吧?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周暮时道:“药箱放下,我自己来。”
助理:“好好好。”
贺隅:“不行。”
“至少我的手没断。”周暮时说。
本不堪一折。
晚上十点,一个面貌陌生的助理提着药箱敲开了家门,打着哈欠对面沉如水的上司打招呼:“晚上好,长……先生。”
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周暮时时,眼神中浓浓倦意里带了一丝探究:“您好,久仰大名,夫人。”
周暮时脸色苍白,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目光锋锐。
“废话少说,”贺隅道,“过去。”
助理嘟囔了一声:“这是军用的……”
然而还是没敢忤逆上司的意思,空着手灰溜溜地离开了。
周暮时的脚伤刚好,又断了腿,不得不继续卧床休息。
他瘦得太快,
贺隅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把omega抱到腿上靠进自己怀里,手上做着固定工作,低声道:“……疼吗?”
周暮时没理他,径自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笼罩下,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耳畔的人声交谈成了模糊的杂音。
助理看了看倚在贺隅臂弯里睡着的周暮时,开口道:“长官,虞老头子最近……”
“别在这里说,”贺隅道,“回去提交文字报告。”
贺隅眼神一暗,两人又彼此沉默片刻,在一旁的助理张着嘴又打了个哈欠后,周暮时也觉得有些困倦了,便道:“你来吧。”
贺隅抬头望向他,有些犹疑地握住了他的脚踝。
“快一点。”周暮时不耐道。
贺隅开始无声地替他包扎,动作缓慢而细致,力道放得极轻,像是手里捧着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他上夹板的手法看起来很熟练,和专业人员相差无几,但因为过分小心的动作而使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好的先生。”
当助理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打开药箱朝他靠近时,周暮时蹙着眉往一侧挪开了。
这是个Alpha。
对方身上的气息掩藏得很好,但他依旧本能地觉得排斥。
“你离他远点。”贺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