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了,路皆非常明显地愣住,这些工作虽然有些杂乱,但总的下来所需的时间也就不过三四个小时,还是在他不太熟练的情况下。
那他之后来上班,只用待几个小时就走?
“看着我干什么?”裴易清笑着说,“你不要以为这很简单,等到了节假日,光是搬花修枝就能让你疯狂。”
他说完就看见路皆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说实话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太过敏感不是好事,就连他想不动声色地放点水都会被发现。
“行。”也许是两个人熟了,也有可能是裴易清早就听过他唱歌,所以这次路皆答应得很快。
又一起聊了会儿,裴易清吃着吃着就饱了。他发现这分量是真的很足,如果这都算两人餐的话,那他顶多算半个人。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无良商家不知道该去哪儿,于是便一起回芫荽准备给花换水。
这么多天裴易清都没到店,店里累积了不少商单,他先是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会儿,然后便教路皆换水和搬花修枝。
这些都是些简单的活儿,干久了自然就知道窍门,一开始路皆还不是很熟练,等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渐入佳境。
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盒儿饭。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路皆继续说:“你信不信,大婶儿也是附近摆摊的。”
“我不信。”他非常配合地说。
下一秒,大婶儿转过身,露出花棉袄后面的印字——曾姐炒饭。
“神了啊,”裴易清不吝于夸赞,“这些都会用到你的歌里面吗?”
“我又不是拍电影拍电视,”路皆拿着筷子,“这些都是看多了,猜出来的。”
“是不是挺简单的?”裴易清坐在前台处理上几天的账务,抬头看去。
而路皆把最后一盆花处理好放在离柜台不远的地方,“不是很难。”
“会开车吗?”裴易清这句话刚问完就接着回答,“想起来了,你不会。之后可以考一个,到时候开我的车出去送花。”
“好。”路皆点点头。
“这些就是你的工作,每天换水搬花修枝,”裴易清继续说,“做完了这一切,你就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放在桌子中间的锅氤氲而升起白色的雾气,裴易清问道:“光是靠看就能猜出来?那你一般都怎么把看到的写进歌里?”
“很简单,我之前在中央广场看了一天的雨,第二天我就写了一首关于雨的歌,”路皆一说起写歌整个人都变得健谈起来,眼里似乎闪烁着光亮,
“后来我还围观了几个广场舞大妈,把她们吵架的声音也放进了歌里。”
把吵架声放到歌里?
裴易清现有的想象力没办法让他出现类似的旋律,于是说:“下次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