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路皆走进来笑了笑,语气虚浮的说:“你来了。”
“嗯。”路皆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态度不算太好,起码没有来协商的人应该有的和颜悦色,但贾惟也没多说,用没有输液的手指了指床旁边的椅子,“坐。”
“我不坐了,”路皆摇摇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路皆,”贾惟皱起眉头,和以前一样有些可怜地看着路皆,撒娇一样的说,“我生病了。”
曹律师笃定地点点头,“是的。”
话音刚落,裴易清就察觉到旁边的路皆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见曹律师说:“不过当事人提出要见你一面。”
路皆反应了一会儿,指着自己说:“我?”
“嗯。”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裴易清看了病房门一眼,又看向路皆,把放在位置上的果篮递给他,“你去吧,我和曹律师处理一下赔偿。”
来看病的,所以周围有不少护士病人围观。
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着,裴易清闭上眼睛准备眼不见心不烦,而路皆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过来两个电话,听上去应该是帽子和虎子他们俩。
“担心吗?”裴易清突然冷不丁地说。
“嗯?”路皆转过头,反应过来说,“还好。”
嘴里虽然说的还好,但裴易清能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担心也是在所难免。
以前他们俩吵架贾惟也经常来这一套,路皆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漠地看着对方。
这冷漠就像是一记冰锥,把表面的平和全部一一击碎,贾惟的眼圈瞬间红了,语气有些哽咽地说:“路皆
“好,”路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接过后又说了句,“先别缴费,等我出来了一起商量。”
裴易清应了一声。
交代好后,路皆看着微敞的病房门,快步上前推开。里面的布设都很齐全,桌子椅子床厕所什么都有,不过上面没什么东西,没有鲜花没有水果,就一个人躺在里面。
路皆看着手里的果篮,想着裴易清买得还真是时候,于是放在了光秃秃的桌上,站着看向床上的贾惟。
一阵子不见,贾惟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瘦,而且因为生病的原因整张脸看上去又苍白又乌青,原本就棱角有致的脸瘦得有些吓人。
不过裴易清好奇的是他担心的究竟是情深深雨蒙蒙能不能同意交涉,还是担心情深深雨蒙蒙的病情呢?
也许两者都有,路皆前男友虽然是很奇葩,但毕竟他们俩人在一起过。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裴易清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到位。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曹律师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他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他同意了。”
“同意协商了吗?”裴易清追问。